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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梆子声传来时,华云清已经看不清檐角的镇宅兽。他摸索着往后院柴房爬,雪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路过西角门时,隐约听见福伯压着嗓子跟人争辩:"...虽说他母亲弑杀嫡母有罪,但孩子无辜,他从没伤过人,青阳观主也说他只是个凡人,夫人也太严苛了,好歹是老爷的血脉..."
华云清也很无奈,王氏这几年暗地里对待他几乎算得上虐待了,但是因着身体里的那块玉,他总能伤痕累累的逢凶化吉,这一切落在下人眼里,用严苛形容也不过分。
柴草堆堆做的床铺里传来窸窣响动。华云清用冻僵的手指扒开稻草,竟摸到团毛茸茸的温暖。雪白的小猫蜷在他常睡的位置,它的毛发白的发光,翡翠色的眼睛映着窗外残月,额间有一簇火焰似的绒毛,看上去高贵又神秘。
"你也无家可归么?"少年把脸埋进猫儿暖烘烘的肚皮上,一阵清香钻入鼻孔,正在他陶醉时突然被尖牙叼住指尖。白猫跃上横梁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进他掌心——半块碎成月牙状的羊脂玉,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他感觉身上的伤奇迹般的好了大半,抬头再看时,白猫已经没了踪影。
三更天,柴房的门被猛地踹开。华云峥提着灯笼照见少年青紫的膝盖,突然抬脚碾上去:"母亲说让你明天去冰湖里捞点像样的寿礼。"
破晓时分,凿冰的仆役们在湖心发现了人形冰窟。华云清被铁链拴着沉在冰层下,手里死死攥着半片残玉。婆子们把他拖上岸时,他发间结满冰棱,胸口却诡异地泛着暖意——无人看见他心口那簇梅形胎记正泛着微光。下人都不得不感慨一句他真是福大命大,只是福伯多废了一些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