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一束强烈的灯光聚焦在那片狭小的区域,将周围的黑暗与喧嚣隔绝在外。
观众席上坐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或坐或站,有的穿着华丽的西装,有的则是满脸横肉的混混。他们的脸上带着兴奋与期待,眼中闪烁着对血腥的渴望。嘈杂的欢呼声、咒骂声和赌注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
舞台中央,两个浑身赤裸的搏斗者正在殊死缠斗。左边的壮汉肋骨处正往外汩汩冒血,但他仍死死咬住对方的肩头,肌肉虬结的臂膀将对手按在地上摩擦。右边的瘦削身影突然反肘击碎对方的鼻梁,匕首顺着肋间隙刺入胸膛,却在抽出时被对方死死攥住手腕。
观众的尖叫突然拔高了八度。那个壮汉在濒死前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喉咙喷出的鲜血溅在对手脸上,竟硬生生将匕首从对方掌心撕扯下来。当两具尸体纠缠着滚向场边时,聚光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细碎的咀嚼声和液体泼溅的闷响。
周围的人群发出兴奋的嘶吼,有人舔舐着血盆大口,有人捏碎了手里的陶土酒杯。
景年遮住双眼实在看不下去:“还是走吧,子贞。”
慕子贞看到景年的异样,扶着景年离开斗场。虽然嘈杂声还在脑后,不过景年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也不知道那些人看这些有什么兴奋的?真是刀子没插在自己身上感觉不到痛。”景年说。
“我以前为了挣钱来这里打过架。”慕子贞说。
“哈?你不要命了!”
“嗯,被哥哥狠狠教育了一顿。”
“你哥哥什么异能,还能教育你?”景年问。
“哥哥他没有异能,只是我不会还手。”慕子贞说。
景年哈哈一笑:“确实该打,这太危险了。”
说笑之间两人已经走出地下室,无法想象地下会有那么大的一个斗场。
“还有没有异能的人吗?”景年问道。
“有的,只是很少。”慕子贞说。
“这样。”“晚上估计大家都聚齐了,多买一点菜回去。”景年建议道。
两人坐车回去后,来到附近的超市。景年在一旁选购菜品。看到货架上的火锅料:“不如吃火锅吧?”
“好,我想吃。”慕子贞说。
“多买点肉吧,傅霁松叫着干活太累了,可以吃下一头牛。”“尚怀哥虽然不说,这两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干啥去了。”
两人提了一大袋子的食物回家后,果然人都到齐了。看到景年手里的食物口袋,傅霁松先靠过来:“哇,这次是做什么好吃的?”
“火锅。”景年说。
“真丰盛,我来帮忙。”元明说。
安然立刻上前:“我也来。”
六个人一起挤进厨房,景年安排他们做不同的事。洗葱剥蒜,洗菜,切菜,削皮。
“咚咚咚——”元明的菜刀在砧板上跳踢踏舞,薄如蝉翼的肥牛卷在暖光灯下泛着大理石纹路。旁边的安然正用虎口卡住翠绿莴笋,刨丝器与蔬菜摩擦发出沙沙声,碎冰似的莴笋丝堆成小山。
“我来做蘸料!”景年抢过两瓣蒜拍得噼啪作响,香菜碎撒进麻酱碗时溅了慕子贞一脸。
六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切得薄如蝉翼的肥牛卷在冰盘上打着卷儿,金针菇堆成小山,藕片码成瓦片状,冻豆腐吸饱了汤汁化作蜂窝煤模样。锅底在电磁炉上咕嘟冒泡,热浪裹着牛油香气在上方氤氲出水雾。
“开饭,开饭。”随着傅霁松的拍掌声,六双筷子纷纷朝锅底进攻。肥牛卷在红汤里翻个身就蜷成玫瑰花瓣,毛肚七上八下后裹满蒜泥香油。
景年夹起一片肥牛放进碗里:“记得之前我买了一块火锅料放宿舍,计划涮火锅吃来着。”
“结果尚怀把火锅底料当咖喱块煮了一锅,不知道加了什么奇怪的材料,变成了一锅墨水。”安然说。
“当时我吃了,结果跑了三次厕所。”慕子贞说。
爆笑声震得吊灯摇晃,景年的啤酒喷在慕子贞干净的白色短袖上。
慕子贞和尚怀的筷子同时夹住了同一片嫩牛肉,“停战停战!”傅霁松举起啤酒当裁判,“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喝酒。”
窗外暮色四合时,桌上的空盘子堆叠在一起。有人还在互碰喝酒,有人被辣的跑去吃冰棍,感受冰火两重天。大家的T恤都洇出一圈圈汗渍,笑声还像火锅汤底一样,咕噜咕噜往外冒。
景年睁开眼才发现昨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拉伸了一下身体,发现旁边有人。景年一看是慕子贞,吓的跳了起来。
慕子贞被吵醒:“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我怎么会和你睡在一起?”
“你昨晚喝醉了。”慕子贞说。
“是我强行要跟你进来的吗?”救命啊!他昨晚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喝醉后一直在哪说胡话呢,他们都去睡了。我只好把你抱我房间了。”
“我没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