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到了周一，再次见到贺衍的时候，祁万就跑过去扒拉着贺衍的肩膀抱怨：“贺衍啊，我们是不是互助小组啊？”
贺衍头都没有偏的，任由祁万像只树袋熊一样扒拉着他，贺衍既不迎合、也不推开，站在走廊围栏那里看着下面踢足球的贝景明和许风，淡声回答着：“嗯”
“嗯你个大头鬼”祁万一个小拳头就锤在贺衍胸口，没用什么力气，声音倒是挺大：“我们都是互助小组了。按理说是不是应该荣辱与共？哇！你知不知道上周的实验小课竟然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拿到研究对象的信息素，呜呜呜，你真的，我哭死”
“……”贺衍喉结上下滚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你的话，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胳膊从后面勾着贺衍，用锁喉的姿势挂在贺衍身上的祁万小声反驳：“都是贝景明的错！周末他找我聊天的时候，老是用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祁万目光从楼上扫过下面的贝景明，从后面用胳膊架着贺衍动了动：“你真的不想让你的信息素被我发扬光大吗？”
贺衍被祁万摇着，伸手扶住祁万的胳膊。
祁万伸手继续摇，却发现贺衍看似轻巧的扶住了他的手臂，但是他却不能再动半分。
贺衍不去看祁万，但是戏谑带笑的声音就在祁万耳边，轻而易举的传进祁万耳朵里，贺衍的声音近乎是窃窃私语的耳语：“虽然法律条例上没有明说omega对alpha耍流氓的定性标准，不过我觉得你刚刚的话的确有暗示我的嫌疑。”
祁万：……我刚刚说了什么，什么骚扰，怎么耍流氓……
贺衍明显并不打算放过，把祁万的手从脖子上绕下来，把祁万拽到旁边，匪气的笑着：“你知道你想一个变态吗？每天研究我的信息素，还要跑过来告诉我，你是在对着我耍流氓吗？哥哥。”
祁万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对贺衍有些无话可说，这人哥哥、哥哥叫的顺嘴，到底谁才是个omega！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祁万一把推开坏笑着的贺衍，心里骂道：这个诡计多端的alpha，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不知道是哪边的队伍赢了，祁万似乎在前起后合、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里听到了肖嘉扬的声音。
祁万抓着栏杆，趴在旁边朝下看看，还没找到肖嘉扬的时候，身旁有人过来拍了拍祁万的肩膀。
“同学，这是你的书吗？”旁边一个戴着厚眼镜的木讷男生从后面递过来一本书，小心的解释：“刚刚路过你位置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不小心水撒在你桌子上了。”
“不过你放心，”戴着眼镜的男生低着头、着急的解释：“水没撒上去多少，我很快就擦干净了，但是还有一点点水弄湿了这本书的书角。”
祁万看着面前说话都没有大喘气，着急的语气愣生生将脸憋红的男生。这个男生在班级里面几乎是一个透明人的存在，成绩稳定在班级第十名，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努力有余、但是差一点天赋。
这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平日里在班级也不怎么说话，为人老实的不得了，祁万顶多就欺负欺负贺衍这种，看起来就拽的欠揍的。摆摆手就接过男生手里的书，嘴里连说着：“不要紧不要紧，我不是很在乎这些小……”
细节这两个字硬生生就卡在了嗓子里，祁万撇了一眼书名，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书扔在贺衍怀里：“不不不、这本书是我借来的，他的他的，这可不是我的。”
贺衍猛地接过祁万扔过来的书，随手翻过来看了书名，本来还在嘴边要看祁万作妖的话就咽下了。
那本书角带着些水渍的书本封面，赫然写着这样几个大字标题《三句话，让alpha为你释放十八次》。
不等贺衍的眼神看过来，在两个人视线对上之前，祁万就佯装有事的转过头，冲着下面已经停止欢呼的人吼了两声：“好！好！踢得好！”
谢谢，已经在找地缝了！
下面正在踢足球、重开开局的人群也愣住了，刚刚蓝队一球正中红心，就差一点，最后被红队的守门员给拦了下来。人群里的篮球这边的人们都在叹息，高处却突然传来喝彩。
蓝队队员的脸色一下子五彩纷呈，就连同样站在下面的肖嘉扬都被整懵了。
祁万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但是问题是蓝队是他们年级的人，红队是低一年级上来的队伍。最后还是站在场上的贝景明玩笑着掀过这个小插曲，他朝着对面的红队队员喊了一声：“来吧，年轻人。咱们学校还真是藏龙卧虎，个个都是高手。”
站在楼上的贺衍，拿着手里的书，看着面前的祁万扒着栏杆恨不得飞下去的滑稽样子，将书收在身侧，转而对旁边的涨红脸的男生说：“没事儿，一本书而已”
男生再三低着头道歉之后，才转身回到教室里，又回来教室的角落里坐下，埋头做练习。
——
直到男生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贺衍看着依旧扒拉着栏杆的祁万，低低笑了两声，把书塞到祁万怀里：“同学，你的书”
祁万本能的想推过这本书，对着贺衍来一句：不，是你的书。但是现实中他只是沉默着接了下来。
等到贺衍走了之后，祁万才用头在书本上撞了两下，自我反省：“祁万啊祁万，你应该买电子书的，买什么纸质书啊，这么大一本，砖头一样。现在还被人嘲笑一番。”
想想这一周，祁万一边抱着课表，一边哭唧唧的看着贺衍，似乎真的像个盯着高阶alpha的小变态。早知道就不冲动了，连课程难度都没有来的及问问同学，课程的结课方式是考试还是报告也还不清楚。
最主要的是，信息素留存学的老师就是他上学期微积分的老师啊。
加油，祁万小变态，啊不对，加油，祁万小天才，一定会有办法顺利结课的！
回到教室里的贺衍，屈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作用，最近贺衍看着祁万总会有往他身边走的冲动。
高阶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吗？
还是因为熵减……
——
肖嘉扬明显也发现了，祁万最近和贺衍的关系似乎在一起去过几次校医院之后，突然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