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区看守所的靳全德所长表示,看守所不仅仅是要把对罪犯的羁押监管工作做到位,更重要的工作是要让感化,教育罪犯,走近他们的内心,郑华旻警官经常向他汇报工作,他敏锐地察觉到张栋旭这个人内心极为封闭,他对郑华旻民警的信任,或许正是打开4.17案件真相的钥匙。
来到XX区看守所任所长前,靳全德曾是案发地XX区刑侦大队的队长,他的徒弟便是侦办张栋旭杀人案的警官李海丰,他知道张栋旭做了什么,因此他一直在尝试着,打开张栋旭那道封闭的心门,探索让他走上犯罪之路的根源。但是,张栋旭似乎知道他的诉求,每当谈到关键之处的时候,张栋旭要么闭口不说,要么笑着编造故事。
“我们有很多心理方面的专家,经常和他谈话,疏导他,也给他做过题,但是显示出来的结果来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什么让他犯罪呢?他为什么要挖出被害人的内脏,藏匿被害人的一条手臂呢?”
“这个没法透露。”
“那他为什么会那样说呢,宣判之后他说要上诉,可是他的理由为什么那么奇怪。”
从他得知宣判结果后依旧嚣张的气焰来看,似乎XX区看守所的警方前期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们也无法回答我们这个问题,但是或许我们能从张栋旭的一些话语中窥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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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区中级人民法院宣判当天,张栋旭的情绪显然波动很大,他站在被告人席上,面带着笑容,当被害人的照片显示在屏幕上,他咳嗽了几声,随后看向被害人家属,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开口,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直到最后,他看着泣不成声的被害人家属说:“我一定要上诉的。”
“这样我们还会再见面,我知道你们巴不得我死,但是没这么简单,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靳全德所长对本报记者说,他能想到张栋旭一直以来的良好表现有演戏的成分,他能窥见张栋旭的反社会人格,但是他没有想到张栋旭会在庭上这样说,他的目的很明确,那便是折磨被害人家属。
10月29日下午2点,在张栋旭与李海丰警官的谈话结束后,本报记者在XX区看守所所长靳全德的陪同下与张栋旭进行了简短交流。
张栋旭父母早亡,有三位姐姐,大姐和三姐对他不闻不问,早早到南方定居了,他的二姐对他很好,可是却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他的女朋友赵小兰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人,他没有珍惜好她,两人玩闹惯了,没想到会失手杀了她。
至于被害人周琪,张栋旭说,他很喜欢她,虽然她并不认识自己,可是每次看到她的笑容就很欣慰,如沐春风,他病了,已经无法再正常追求这样一个可爱的女生,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恶魔,迫使他毁掉这个无辜的高中女生,他不想这样做的,但是他想到自己不幸的人生,自己的痛苦,就无法克制那样的恶念,他不喜欢被害人家属对他的指责,被害人的死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是社会把我变成这样的,我是做错了事,但是杀了我一个人也没有用,我一直都活得很痛苦,现在也算解脱了吧。”
“如果我不杀人,没人会关注我,我被人欺负,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已经把我忘了,我是社会的底层人,没人会在意我,我这样的人只会永远被忽视,被社会鄙弃,不过现在,我弄死了她,反而有人来关注我了,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她死了,也只能是她太不幸了,不论怎么讲,我这辈子已经很值了。”
张栋旭的两位姐姐并未接受采访,被害人的父母亦拒接接受采访,我们尝试着拨通被害人的双胞胎妹妹的电话,就在张栋旭杀死被害人的三天后,曾袭击过她,导致她情绪崩溃,返校之后与自己的班主任爆发激烈争吵,惊动了校园内外。
“您知道张栋旭今天被宣判死刑了吗?”
“知道。”
“您现在心情如何?”
“只是宣判而已,等他死透了再来问我的心情。”
据悉,张栋旭在初高中甚至大学时的成绩都算不错,不愿意透露的远方亲属透露,他本是个好孩子,不知道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走上本不应当走上犯罪的道路。他的亲属不知道,被害人家属也不愿知道。
被他杀害的女孩固然无辜,可是我们已经无法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或许我们永远不能窥见他异于常人的内心,但是我们整个社会可以及早反思,避免更多诸如此类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