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魏锦溪不由得出声道。
江乘风将马车背人的那一面的窗户打开,往外泼了小半壶的水。魏锦溪看他没喝才又坐了回去。
“如果他真的心存不轨,那到了晚上应该会现原形。”他沉声说道,停顿了下又细细的叮嘱道:“晚上歇息的时候你记得躲远一点。”
魏锦溪从后腰拿出那把常用来防身的剪刀,重重的说:“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江乘风这才点了点头,接着低声道:“那我们下车?”
魏锦溪该说的话已经都说了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不过才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腿踢了江乘风一脚,低声怒骂:“刚刚真是便宜你了!”
就为了提个醒,她还要出卖色相。要是她猜错了,呵呵,那乐子可就大了!
柯飞见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不免露出一点腌臜的笑容,接过江乘风递过来的水壶掂了掂,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些。
江乘风对他说道:“今晚轮流守夜吧。”
柯飞点头回答:“好,那我来值守上半夜,下半夜的时候我叫您。”
江乘风答应着,对魏锦溪道:“要跟我一起睡吗?”
魏锦溪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看着跟嗔怒似的离他远了两步,找了棵背风的树靠着闭眼歇息。江乘风冲柯飞笑了笑,轻声嘀咕道:“姑娘家总归是脸面薄。”
柯飞心想,青天白日的那姑娘都坐人腿上了,而且方才看过去那马车可是晃的厉害,如果这都叫脸面薄,那天底下就没有厚脸皮的了。
江乘风也不管柯飞究竟怎么想的,坐在树下抱着自己那柄长刀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到了下半夜,四周静谧无声,偶尔火堆里的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溅出火星。
柯飞的视线从江乘风和魏锦溪的身上来回扫视。他趁着打水的功夫往壶里放了不少蒙汗药,就是只喝上一口,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人的手脚便会酸软无力,如案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宰割。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等了两个时辰。
现在正是到了该下手的时候!
“大少爷?”柯飞蹑手蹑脚的走到江乘风的面前,低声试探,良久不见回应。他想了下又弯腰推了江乘风一把,询问到:“大少爷,到时间了。”
江乘风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刚想挪动却又重重的靠到了树干上。“可能晚间风吹露重,手脚略微酸软。我再歇一歇。”
柯飞见他这么说当即一笑,脸庞在篝火的映射下格外的阴狠。将腰间的长刀缓缓抽出,刀刃寒光四射。
江乘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拧着眉头沉声道:“你给我下药?柯镖头,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少爷,这可就怪不得我,要怪就怪有人想用大前程要你的命!”柯飞恶狠狠的说道。
江乘风问:“是谁,是谁想要我的命?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
柯飞啧啧的笑了两声,“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不过我心善,一定给你个痛快。”说罢拿着刀重重的朝江乘风捅了过去。
江乘风面色一变,抬起刀柄四两拨千斤的将柯飞的刀挑飞,接着踹向他的胸口。
柯飞十分诧异,“不可能,我放了蒙汗药!”接着反应了过来,“好啊,原来那壶水你们没喝。”
江乘风翻身站起,长刀出鞘,“说出实情,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呵!”柯飞啐了一口,“爷爷我当了七八年的捕头,怎么会怕你这样的黄口小儿。事情既然败露,那就手底下见真章。”说罢就和江乘风打了起来。
两个人交手了数十招,打的有来有回。眼看不能立马取胜,柯飞当即一脚将火堆里的木头踹了过去。江乘风抬手便挡,但下一秒就见柯飞直冲冲的朝魏锦溪的方向而去。
“先拿你的姘头开刀。”他道。
这边魏锦溪从他们打起来就躲在了树后,看柯飞朝她跑来心都停了一瞬。柯飞跟抓小鸡仔一样的将人拎起来,但很快得意的笑容就是一顿,不可置信的抬头往下看,发现自己的腹部扎了一把剪刀。
魏锦溪刚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到热腾腾的鲜血顺着剪刀流到了手腕上才哎呀的抽出来,腿顿时软了半截。
就在这个时候江乘风正好赶到,抬腿将柯飞踢飞了出去。柯飞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捂着伤口爬起来跑进了树林。黑夜下身影很快不见了。
魏锦溪瘫软在地上,手上全是带着铁锈的黏腻,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语无伦次的说:“江乘风,我,我捅了人,我捅了人!”说着赶忙把剪刀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