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可真能沉得住气啊!
实则阎月儿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活了几十万年的神,一心只认为徐如星是还小,孩子心性,加上自己这么多年来确实太惯着徐如星了,惯坏了吧。
后者袖子下的拳头紧了紧,咬牙,心想:就你会冷暴力。
徐如星也往阎月儿身边一坐,即便知道这事最后又会不了了之,也不向阎月儿低头。
……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夕阳西下,外面的光变成祥和的橙色,透过窗户照在徐如星脸上。
徐如星脑袋一歪,头靠在了阎月儿肩上。
这一动作弄的阎月儿睁开眼,狭长的眼睛斜着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徐如星脸上,少年人即便是还没长开,也已相当俊朗了,这个视觉,阎月儿能清晰的看见他眼睛上的睫毛,带着唇珠性感的嘴唇,高挺的鼻梁。
刘海和着碎发覆在半边脸上,身后,是黑发和白发相互交缠。
阎月儿伸手,将他的刘海别到耳后,抿嘴轻笑。
到底是孩子心性,这就困了。
阎月儿的一生很漫长,太过漫长,他活了几十万年了,而被自己已的神力与鲜血喂养的徐如星必然会跟他一样。
人间有句话是“几十年如一日”,意思是几十年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只是为了活着,浑浑噩噩。
但对阎月儿来说,他是几十万年如一日,流连在六界,一样做着同一件事,守护苍生,守护六界。
阎月儿看着他发了很久的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期待他何时能长大了,到时候会不会和九万年他说把自己变大一些那时一样呢?
夕阳下沉,阎月儿将他抱起,带着他回了房间。
由于他没有沐浴,阎月儿便毫不留情的给他放在了软榻上,替他脱了外衣和靴子,随手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切,阎月儿出去沐浴完才回来休息。
……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在那一片黑色沉重的宫殿里,阎月儿向一个人张开双手,唤他:“夫君。”
可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阎月儿你是不是有病?”
“你可是神啊!”
“你就不该被小说里的剧情牵制。”
“你应该守护苍生,守护六界。”
…
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梦里的他,推开了那个人的拥抱,神力化出了自己常用的武器,那把长柄大刀,是的,身高八尺的阎月儿用着八尺有余的长柄大刀做武器。
(这里的一尺,是借用的秦汉时期的数值,一尺等于23.1厘米,所以阎月儿大概185cm^_^,他的武器差不多两米。)
阎月儿看见,梦里的自己,提着刀与他缠斗,六界唯一的神和魔界魔尊发起了大战,两人皆身负重伤。
时而清醒,时而迷茫,那个声音不断的重复,后来……魔尊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清了,两个声音交织,就仿佛冰与火在冲撞,可就在阎月儿蓄力打算与他最后一击的时候。
梦醒了。
……
辰时,此时天刚微微亮。
阎月儿捂着额头撑着自己坐起,白发散乱的披在面前,发际线边渗着冷汗。
好半天,阎月儿都在想,那梦境是什么,那个人是谁,自己为何会与他缠斗,甚至叫他……夫君?
也或许并不是夫君,至少阎月儿能肯定,当时自己的想法是——杀了他!
可梦醒,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他长什么样呢?
软榻上的人还睡的香甜,侧着身,被子夹在两腿之间,双手还抱着上一半,长发彻彻底底的凌乱的像个鸡窝。
阎月儿轻笑,伸手轻轻的将被子从他腿间抽出,替他盖好。
白色的发丝落在他脸上,徐如星带着那股半梦半醒的慵懒劲儿伸手揉了揉鼻子,“嗯?”
睁开眼,就是阎月儿弯着腰抓着自己的被子。
四目相对。
徐如星此时还迷迷糊糊的,抓住阎月儿的头发放在眼前看,扯的阎月儿忍不住皱了皱眉。
躺着的人这会儿才看清放开,慢慢挪着自己坐起。
“我睡了多久?”
阎月儿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理了理头发,站好,不紧不慢的回答:“六个时辰。”
徐如星顿时瞪大了眼睛:“我睡了这么久?!”
阎月儿不说话,准备出去沐浴。这一身以及头上的冷汗,有洁癖的阎月儿必须去洗干净,然后换一套衣服。
“你去哪儿?”
阎月儿:“沐浴。”
说完直接转身出去,再耽搁下去,这些汗都要干了。
徐如星揉揉太阳穴,睡少了没精神,睡多了人又晕晕的,果然还是四个时辰左右最合适,白天累了就随意小憩一下,想了想,决定以后不能这么嗜睡了。
两个人各自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徐如星直接跑去了书房。
想起昨天买的颜料,徐如星可得好好利用,只可惜怎么找都没找到,也不知道被阎月儿放哪儿了。
直到阎月儿回来书房,发现他在柜子边左翻右翻,不知在找什么。
阳光照得阎月儿的影子印在地上,徐如星才知道他来了。
“昨天买的颜料呢?你放在哪里了?”
根本就没拿出来。
阎月儿这才缓缓的从手环里取出,在桌案上摆了一排。
徐如星无语……-_-
“你昨天怎么不拿出来?害得我找半天,真烦人。”
可转念一想,昨天回来也是自己非拉着阎月儿不让走跟他在那里耗,结果自己也忘了说就算了,还把自己给耗睡着了,徐如星不由得顿了顿,补充道:“算了。”
阎月儿被他这么一说倒也有些心虚,眼神躲闪,避开他的眸子,“本尊一时忘了。”
“哼!”徐如星傲娇:“懒得理你。”
坐在书桌前,徐如星看着桌上的空着的宣纸以及文房四宝,提起毛笔时顿了顿。
这会儿阎月儿正准备去茗室修炼,又被徐如星叫住。
“你等等。”
阎月儿停下步子,回过头,“如何?”
徐如星整个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万年不变的白衣,束着一半的白发,端着身子挺直脊梁,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腰间,还是那副墨守成规翩翩君子的模样。
徐如星指了指他前面那只手,“你那只手,张开,抬起来一点。”
阎月儿不解:“为何?”
“看看哪个姿势好看?你也不想我把你画成丑八怪吧!”不过倒也是,阎月本来就很好看,我画的再不好,他也丑不到哪里去。
阎月儿眉头皱了下,不想回答他,只默默配合。
宽大的袖袍这么一抬,又遮住了些许阳光,徐如星不得已大白天点灯,还左右各点了一盏。
看着阎月儿这副模样,徐如星抬手摩挲的下巴思索,总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
“你另一只手垂着就可以了,不用背在后面,然后看窗户那边,不用看我。”
阎月儿再次皱了皱眉,郑重道:“君子当克己守礼,不可如此散漫。”
徐如星:“……T_T”
徐如星就很无语,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一会才解释,“我又不要你在那里站多久,顶多一两个时辰而已。”
见说不过他,阎月儿不说了,默默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