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星狼狈的趴在地上,阎月儿便立刻放下手里的长柄大刀到徐如星面前蹲下,“你可有事?”
徐如星摇摇头,“我倒宁愿他杀了我,可你替我求了情,他定会迁怒于你,看着吧!”
阎月儿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就看见魔尊一步一步走到梦境另一个自己面前,先是抬手直接打了另一个自己一巴掌,然后又掐着他的下巴质问,“阎月儿,你就那么欲求不满?是我不够满足你?”
另一个自己被迫接受着他的打骂,泛红的眼眶蓄着泪,“不是的……”
他叫了句什么,阎月儿没听见,但不难推断,或许是他的名字,又或许是夫君,连同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
阎月儿无奈的叹了口,“本尊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徐如星不可置信的看着阎月儿,一边看着魔尊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身影,一边替阎月儿解释,“他怀疑我与你发生关系了,要杀了我,麻烦你替我看好他。”
刚说完徐如星就撑着身子站起,用那把红色的鞭子与魔尊缠斗在一起。
阎月儿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站起来到另一个自己旁边。
以另一个自己的视角,阎月儿看见前面那个下药之人,他拿着魔尊的弓箭,箭在弦上,不知是对着徐如星还是魔尊。
“星儿,小心!”
“夫君,小心!”
两人同时出声,阎月儿没想到,十万年后,在这种紧急时刻,自己第一时间关心的,竟不是徐如星吗?
夫君?真是可笑。
可恰恰是这种危险时刻,那个人突然将剑调转了个方向,那箭就朝着梦境里另一个自己直直射来,可又恰恰因为徐如星绑着他的那道绳子,另一个自己连躲都躲不掉。
那支剑恰好射在另一个自己眼睛里,穿过头颅。
当场死亡。
徐如星连和魔尊缠斗的想法也没有了,任由魔尊给了自己背后一刀,也要跑到另一个自己面前,抱住他。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徐如星脸上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阎月儿看着自己的尸体,再看了一眼魔尊去追那个前面下药的人去了,不免再次叹了口气,“人都有一死,你不必哭。”
徐如星咬了下唇,抚摸着另一个自己的脸,“不,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天尊绑在这里的。”
雨水从另一个自己脸上滑落,混合着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迹,阎月儿内心感慨万千。
原来自己是这样死的吗?要是星儿知道了,肯定会吐槽一句好难看。
突然,灵光乍现,阎月儿再次看了看徐如星那张哭的伤心的脸,终于察觉出来不对。
另一个自己手上的绳子被解下,他被徐如星温柔的放在地上。
阎月儿看见徐如星胸口突然冒起红色的光,来不及多想,当下就蹲下阻止,“你要作何?”
“救你啊!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徐如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那支箭被徐如星摘下,他胸前的红色光芒越发强烈,最后凝成一颗金色的珠子,进入到另一个自己身体里,而徐如星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变回了一条黑蛇。
阎月儿刚想弯腰看看另一个自己伤好了没,醒了没。
画面突然一转,视线变成自己躺在床上,虚弱的看着面前魔尊。
“你杀了他?”
魔尊回了句什么,阎月儿听不清,不过看当下这状态,应该是已经好了,徐如星用自己的内丹,以命换命救了他。
而梦境里另一个自己,似乎并不为徐如星难过。
“好,我答应你,但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想去看看如星。”
这话一出,阎月儿皱了皱眉,竟是不知道徐如星已经死了,那他问的是谁,是前面那个给他下药的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死了倒好。
不过他是要回哪里?是魔尊骗他说徐如星回神界了吗?
不经意间,阎月儿瞥见另一个自己脖子上似乎有一个红色的印记,想走近两步看清楚,面前又出现了那道黑色的屏障,靠近不了。
可那个印记……分明是同房时发生关系会出现的。
一想到自己竟真的委身在魔尊身下,阎月儿就忍不住皱眉,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到关节泛白。
“太荒唐了!”
魔尊走了,面前的屏障消失了,阎月儿再次试着走了两步,靠近另一个自己,坐在床边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吻痕,还不止一个,连嘴唇都是红肿的。
可以的话,阎月儿真想掐死另一个自己,竟然做出荒唐的事。
但他做不到,他碰不到梦境里的人,也阻止不了梦境里发生的一切。
……
梦醒,阎月儿怀里的人动了动。
“阎月,我吵醒你了?”
现世,少年模样的徐如星在阎月儿怀里揉了揉眼睛,带着刚睡醒那慵懒又沙哑的声音。
阎月儿忍不住笑了,摸了下徐如星的脸颊。
这么一想,如果徐如星真的变成梦境里十万年后那个样子,最后为了他而死,而自己最后竟会爱上魔尊,那还不如活不过万年,反正人都会有一死,只是时间问题。
“如星。”
阎月儿试着用梦境里的那个叫法叫他。
什么情况?
徐如星立马瞪大眼睛坐起来,“阎月你有病啊!不是叫我星儿吗?干嘛又突然改变称呼?还……还这么肉麻。”
阎月儿又拉着他躺下,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两边,“星儿如此激动作何,本尊不过是想看看你会有何反应,星儿若不喜欢,本尊不叫便是了。”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好。”
徐如星嗯了声,和阎月儿四目相对,盯着他的脖子,穿着身里衣的,披散着白发的阎月儿确实很诱人,想咬他。
“阎月,你躺下好不好?”
阎月儿不说话,配合他,任由徐如星压在自己身上,咬开自己的脖子,品尝着那新鲜的血液,直到徐如星喝够了也舍不得放开他,两百年未见,徐如星生怕他又躲起来。
阳光照进卧房,一路游走到被子上,此刻已经日上三竿。
“星儿?”
阎月儿试探性的叫了声,这孩子不愿意起床,非要赖在他身上。
徐如星撇撇嘴,“知道了,这就起,我就修炼去。”
“好。”
两人一同下了床,阎月儿沐浴去了,徐如星收拾了一下就修炼去了。
午时的院子里阳光正好,阎月儿翻上了栏杆,以神力摘了两朵莲蓬,坐在栏杆边剥莲子吃,吃完就坐在石凳上抚琴。
在这天气晴朗的时候,一人练刀,一人抚琴,好不惬意。
时间慢慢过去了一下午,徐如星练累了,就往阎月儿身边一坐,出声道:“别弹了,难听死了。”
其实并不难听,只是今天又听了几十遍了,徐如星又听腻了,才出声提醒他。
阎月儿扭头看了他一眼,“当真?”
“额……那倒也不是,就是不想听了……”
闻言,阎月儿长袖一挥,收了七弦琴,拿那把金色的扇子遮住半张脸,“既如此,本尊便不弹了。”
徐如星点了点头,拿过他手中的扇子,才看见他脸上的落寞之色。
“这……你也不用伤心吧!”说着,打量着这把扇子继续道:“你这扇子这样不好看,我给你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