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互相传着水杯又休息了一阵,黄毛觉得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便一拍紫毛的肩膀起身说道:“我们去弱爱酒吧汇报一下情况,其他人再休息一会儿,等我们回来之后继续找!”
其他人懒懒散散地应了几声,黄毛和紫毛则向弱爱酒吧的方向走去。
“不过说起来弱爱酒吧那边的街道我们还没探查过呢,要不也趁这个时间去看看?”紫毛将双手惬意地抱在脑后,“虽然可能性挺低的哈……”
黄毛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大声地道:“想什么呢?人家有这么傻嘛!谁会躲到敌人的总部那边去啊?!”他说着,不经意地往前方的道路看去,却莫名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紫毛异样地看了他一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随后同他一起快步往那倒地的人跑去。
酒保一手抱着还在不断渗血的肚子,一手抠着地面费力地往前爬去,他那黑色制服下的白色衬衫已然被鲜血染红,他们还可清晰看见酒保小哥身后拖滞而来的血痕。
黄毛立刻跑至他身边跪下,将他整个翻了过来,保持一个面朝天的姿势。他小心地摸着他肚皮上的伤口边缘,判断出这应该是刀的刺穿伤,便快速地对着紫毛说道:“有没有绷带什么的,快点拿出来,他的血止不住了!”
紫毛忙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摸出一捆绷带递给他,黄毛熟练地将绷带缠满了他的腹部,勉强止住了血。
他盯着酒保紧闭着的双眼,酒保小哥应当是昏迷过去了,但他的眉因痛苦而紧锁着,想来是经历了难以忍受的事情。这个酒保小哥是对谢明柔姐来说很重要的人,常年生活在弱爱酒吧中,很少出门,他突然受到这样的伤害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谁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黄毛想到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扭头朝街道深处看去。
二人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两双瞪大了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庞大的人影,他们来不及发出声响,便被吞噬在了这条街道的寂静之中。
一位女打手又喝了一口水,将杯盖拧紧,好奇地同身边的几位打手问道:“岭哥他们已经去了好久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一位男打手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答道:“我怎么知道!他俩在和明柔姐他们谈事情吧?我们管不着的!”
另一位打手却是站起了身子,面色凝重地说道:“小妹说得对,岭哥他们走了太久了,实在是有点不对劲,我们去找他们!”
众打手们迅速起身,走出街口却又纷纷退了回来。
他们看见了此生未见的最为凶恶的丧尸,田应材的身躯好像变得更加庞大了,其上坠满了摇晃着的肥肉,它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但鲜红色的血液却淌满了它的全身,那显然是别人的血!
“都别出来!那个丧尸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为首的男打手伸出一臂挡住了众人,他的身体因过度的紧绷而颤抖着,大家见此,都知趣地躲在墙后,默默注视着田应材的动作。
见它一摇一摆地走至离他们不过十米之时,那位男打手终于忍不住了,一边转身推着众打手,一边咬牙说道:“我们去找明柔姐他们来对付!岭哥他们,估计是败了……”
其他人愣了愣,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泪光来,但还是听着男打手的话乖乖准备跑开了。忽然,众人看见了面前走来的二人,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竭力朝她们奔去。
“明柔姐!快救救岭哥他们!那里有一个好吓人的丧尸——”为首的男打手一见到谢明柔,就像是小孩见到了妈妈一般,又怕引起丧尸的注意,只好轻声喊着。
谢明柔没听见他喊的话,但见到这群涕泪四流的打手朝自己奔来,一时间拉着田玫的手都被吓得松开了,顿了顿脚步问道:“你们怎么了?这么着急干嘛,见到鬼啦?”
男打手指着刚才跑过来的方向,抹了一把泪道:“那边…那边有一只好大的丧尸,岭哥他们…可能出事了……”说罢,他勾着同伴的肩就哭了起来。
田玫的心里咯噔了一声,那位打手口中所说的丧尸肯定是田应材,她又抬头望向男打手所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一个蹒跚着走出来的,硕大的人影。
谢明柔面色凝重地推开众位打手,慢慢朝田应材走去。她看见了它那鼓出来的肚子,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它吃人的行为,她咬着牙,紧盯着田应材的眼睛里满含着愤恨。
“你最好没有把我的朋友吃掉,不然我会将你开膛破肚……”她恨恨地喃喃道。
谁知田玫却比她快了一步,她从谢明柔身边蹿了出去,直直朝田应材冲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一拳打到了它的脸上。
那一拳的力度很大,要不是田应材的脸皮太厚,这一拳应当可以打穿它的脸庞,但虽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也将它一下带到了地上。田应材趴在地上许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扭头朝田玫看去,竟是向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田玫的脸皱了皱,看着它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俯视着她。
但它似乎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只是呆站在原地盯着田玫笑,终于,谢明柔忍不住了,走过来一拳砸在了它的胸腔上,待它被砸晕过去后,谢明柔一把提起它的领子,朝着一个离七酒区界外最近的方向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大喘着一口气,然后快步朝弱爱酒吧奔去,待田玫和其他打手赶到之后,她看见了谢明柔和她怀中抱着的酒保小哥,身上带着斑驳血迹的黄毛和一个紫发打手躺在她身旁,还可勉强看见他们身上呼吸的起伏,还没有死去……
而除了他们之外,田玫还看见了一具孤零零躺在街道最深处的尸体,那具尸体是属于小徐的,但除了那张尚且完好的脸之外,田玫无法从其他的任何地方看出他的身份来,因为他的身体被啃咬得几乎不像是个人样,大概是饥饿的田应材吃的吧……
小徐的袭击便以可笑的内讧作了结尾,田应材肯定还没有死,但在此后的数天内,它都没有再回来过七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