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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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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床沿上端坐着一个生得极为艳丽的女子,即使顶绕鲜黄色头巾半遮着面容,仍可见其小巧精致的五官。一头琥珀色的长发垂落肩头,身着鲜红蛮锦半臂衣,肩上、手腕、腰间具系着串有宝石的银炼,稍一移动,链子相撞便会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这位倾国倾城的西域佳人,正是槐安的大嫂子——月昆丽静。

彼时,平槐安那自小就老爱敲金打土的长兄——平清,有感于北境工技落后,遂远赴西域求学,欲习大食人之枪炮、锡器、错金等工艺之术,一待就将近十年。而后在那沙烟滚滚,漠土茫茫之地,遇上这一生的挚爱,如久旱逢甘霖,孤独的生活从此再也不寂寞。

他决意与她相伴一生。佳人低下头来轻声同意了,脸颊羞红地像是要滴出水来。

欣喜之余,鱼雁回国,想恳请父母同意婚事,无奈当时正值起义,战争打得如火如荼。一来无暇顾及,二来起义之时凶险万分,平氏夫妻忧心儿子安危,遂寥寥数语回了信,送上祝福,让平清于西域成婚,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归国。

直到端昭二年,大郑国祚初稳,平清获知消息方得返国,同行的除了新婚妻子以外,双臂间还各抱着平家第一双孙儿女。

回国后,凭着精湛的工技与海量的知识,甚至不需倚仗平家的势力,平清以一己之力,一举登上工部员外郎之职,仕途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现已官拜工部侍郎。

去岁奉皇命,兼了兵铸局局丞的职位,在前月里,跟随大郑同样喜爱工艺的四皇子『段王』左右,再度远赴西域,进购最新型火铳,已供将来剿灭前秦余孽之用。

时隔将近三年未回部落,月昆丽静遂携子女一道同行,欲顺道回部落省亲。

可眼下,本该跟在平清身边的她,为何会出现在夜霄阁这样的勾栏之地?

槐安仍旧呆立原地,只是又再度唤了一句:「阿嫂?」

还是桓遂反应迅速,伸手一拽帏幔,披至月昆丽静身上,挡住她几乎不蔽体的衣着,同时问道:「敢问娘子可是平侍郎之妻,月昆氏?」

月昆丽静移目瞧了眼他,点点头后,仿佛理解了眼前情况,当即站起身来,不顾身上帏幔滑落,迅即踏步上前,一把握住槐安的手掌,虽语句不疾不徐,却带着迫切:「槐安,救救孩子们。」

「孩子?」槐安终于反应过来,她反握月昆丽静的双手,瞪大眼问道:「阿嫂怎会在这?维禹和缉熙呢?」

「被扣押在女东家那呢,槐安,先去寻孩子们。」

槐安回身看了眼桓遂,用眼神询问,桓遂颔首,朝空旷无人的外廊喊道:「去找。」

长廊响起几道脚步声,槐安推估大约是桓遂手下的卫士寻人去了,心中顿时安了一些,她再度望向大嫂:「阿嫂可还安好?有否受苦?」

「不苦。」月昆丽静摇了摇头:「孩子们更苦。」

「殿下已派人去寻,一栋楼里想必很快就会找着了。」

月昆丽静闻言,转身向桓遂欠了欠身,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多谢殿下。」

「阿嫂,究竟怎么回事?」

月昆丽静身为西域『悦般国』其中一小部落的公主,加之跟在平清身边多年,外交手腕惊人,即使遭逢大难,陈述时仍有条有理,因果皆可循。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槐安已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早在半月前,平清已顺利与大食铳商,购得五十挺最新型火铳——虎畏铳,银货两讫,甚至签订了来年的合约。整顿两日后,四皇子段王亲率一千亲兵卫护送。行至西境交界处,却忽有匪贼偷袭,来势汹汹,将一众人等杀得天翻地覆。

九死一生之际,平清让月昆丽静带着孩子们自后院东门潜逃,自己留下来为他们拖时间。月昆丽静抱着孩子们,昼夜奔逃,谁承想竟一头撞入人贩子手中。

他们身上一无钱财,二无身份凭证,人贩子瞧月昆丽静生得花容月貌,遂将她以高价卖入京城里中盘人贩,中盘人贩又将她以超高价贩给了夜霄阁。

夜霄阁听她自称悦般国部落公主,心中大喜,只道是来了个落难公主,虽然生过两个小娃,仍不减绰约风姿,大掌柜、东家、女东家一番讨论后,拍板定于今日以可居奇货售出第一夜。

槐安震惊地说不出话,忽地一阵后怕,今日若非她和桓遂两人『碰巧』误打误撞竞下春宵,那么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月昆丽静轻轻地说道:「我原已想好,要借阿清之名,与来客谈判,找出逃离这儿的办法,幸好来的是你们,否则还真要费一番周折。」

「阿嫂怎没在一开始即表明身份?」

「彼时我不知人贩是否为匪党,遂不敢贸然揭露身份,直到听见中盘人贩说要送进京城时,便想着搭顺车进京,再伺机找机会联络府上。谁知短短两日内,我已被转卖两回,压根寻不着机会传递消息。」

槐安低首垂目,静默了半晌。想着阿嫂这一路上可谓是惊心动魄,但她却仍旧云淡风轻地叙述,仿佛全然不将苦难当作一回事。

想着想着,槐安心中蓦然一紧,轻轻地道:「阿嫂受苦了。」

「不,」月昆丽静摇了摇头:「孩子们更苦。」

「孩子们怎会被带至女东家那呢?」

月昆闻言,答道:「虽然人贩子竭尽所能地想要摆脱两个孩子,但这一路上我都死死抓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视线一步,人贩虽说干的是强买强卖的勾当,但总归还算有良心,终是没令我们三母子分离。」她顿了顿,眼帘低垂,语句颤了颤:「可就在将进夜霄阁前,那女东家却愣是把孩子们都带走,威胁我今晚不许逃走,必须服...侍好来客。」

槐安眉间沟壑更深,冷冷地道:「那天杀的女东家竟敢用孩子要胁你?」她手搭上腰间的剑柄,眼底的怒火就要喷发。人贩子虽可恶,可她清楚以阿嫂的智慧,定能寻到机会脱身,那便罢了,但以孩子要胁一位母亲,那真正是踩到她的底线。

语毕,她大声唤来门外的伙计,命他速去带女东家进房。

女东家笑脸盈盈地推门进屋,嘴边堆着讨好的笑容:「客倌,可是咱这『春宵』不合您意,没侍候好?实在是奴家这厢太心急,没训练,想着她资质奇佳。不过您放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咱这『天字春宵』包您满意。」

槐安再也听不下去,反手自剑鞘中一抽,「唰」地一声,剑刃已架到女东家颈项边,刃面淬过无数战场鲜血,此刻正泛着赤红色泽的冷光,令周遭温度陡降。

女东家见槐安眼底杀气腾腾,再见颈边剑刃翁鸣震震,面上却是不改神色,什么场面她没见过,不过就是一军爷拔剑想逞威风嘛?

她稍一撇头,朝门外伙计示意了下,伙计领会后,迅速跑开了。

「大人好气魄,却不知奴家哪得罪您了,劳您这般动怒?您尽管说,奴家一定改。」说是这么说,笑是那样笑,可女东家望着槐安的眼,心里却是发怵的,背脊一丝冷汗悄悄滑过。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眸子里,能够有如此纯粹的目光,果决、自信,充满大将气度,想来必不是寻常军爷。

于是她语气放软:「可是『天字春宵』冲撞了您?」

槐安怒极反笑:「冲撞?」她反手一挥,「呲」一声,削去女东家肩边衣角,女东家惊得大叫一声,后跳一步,终于感到害怕。

「你可知你所谓的『春宵』是谁?」槐安步步进逼。

女东家见槐安步步进逼,趔趄地倒退几步,着急地摇一摇手:「奴...奴家不知!那是奴家自西市张七郎手中购得的,奴家...奴家未及查清,是奴家失职。」

槐安哼了一声,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只管享乐,不问来历』,刀口往脖子一架,什么话都招了。

槐安摘下腰间玉印,将『平』字那一面亮给女东家看:「那可是大郑工部侍郎平清之妻!」她又再度将长剑搁上女东家的颈项边,沉声问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将我平家的大娘子推进房里,要她接客?」

女东家闻言,耳中如有雷响,『轰』地一声,膝盖一软,「扑通」跪地,浑身颤抖得如筛子。

平...平家!那可是她八辈子也惹不起的祖宗啊!

那女人怎么没说?为何不说自己的身份!等等,她好似有说自己是西域的公主,也有说过自己在京城有亲戚,是谁来着?好像真的是说平家呀,那时自己好似还呵呵笑了说若月昆是平家人,那她就是宫里的皇后啦!

该死!女东家想去撞墙,那张七郎要把她害死了!毁了,毁了,别说夜霄阁,她如今性命已难保。

女东家思绪埋在将死的未来之中,因此没有听见槐安后续的问话,直到槐安一声呵斥,方才回到现实。

「我最后一次问你,孩子们呢?」尽管卫士也才刚出去寻,但让事主亲自带人来肯定更快。

「孩子?」女东家茫然地抬起头,迎上槐安冷酷的目光,呆了半刻后方反应过来道:「在...在呢,好生供着呢。」

伙计领着一干手下手持棍棒奔来相助,女东家见那一众手下气势汹汹,就要和贵人们打起来,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喝了一声:「都退下!」

手下们在见到自家老板娘跪在那,气势已然弱了一半,再听到老板娘的命令,当即恹恹地收起家伙,一溜烟地跑了。

女东家要伙计赶紧去将孩子领来。槐安见状,收剑入鞘,怕吓到孩子们。

女东家仍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当伙计再度现身房门前时,手边拎着的两个孩子一见月昆丽静,当即快步奔向前,张开双手就要扑进母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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