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初秋的午后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昭纯殿里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之上,空气之中弥漫着藤萝翠竹的清新味道令奉旨进京,以妄顾君上,横征暴敛,残害百姓之三项大罪被夺爵位得秃黑鲁心绪乱极了。
眼睛细细打量着这座精致的大殿,大理石铺垫的楼梯上,光滑而透亮。正殿门口的红色地毯,彰显着皇家的贵族风范。轻轻走入殿内,可谓是雍荣华贵。大殿内,架子上面摆满了皇帝赠送的宝物。走入内殿,宽敞明亮。软塌上面,金丝绣着凤纹的被褥,整齐的叠放在软榻上,皆令他一一瞠目。
一股清香怡人得芙蓉香味令秃黑鲁醒过神来,两眼满是劾人目光望向在宫人们前呼后拥随待之下步入大殿的扎莫,虽是青衣着身,玉冠束发,面容清俊,只在那儿轻轻一站,便似带来了满目的清辉,从容淡定,气质清华,卓尔不群。那是一种慑人的气质,似月似莲,超凡脱俗,隐隐又散发出一丝凛然尊贵的王者风范,恍若是落入人间的神祗,温和中带着沁人的清冷,令他心中发颤。
可予身俱来尊荣让秃黑鲁一把扑上前抓住扎莫的衣襟道:“若是没有本王赐你贝子名讳,何以会有今天的你,为何要这样陷害于本王,你告诉我。”
宫人们害怕伤及扎莫,自己吃罪不起,想要上前阻止,扎莫则是冷冷推开了秃黑鲁的手道:“你说得对若非是你将本君当作争权夺利棋子送至格格身边,就不可能有今日享尽恩宠得我;可你有一点错了,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任何人。”
秃黑鲁眼中的光芒慢慢息灭下来,渐渐变的黯然,最终又咬牙切齿直直望向扎莫道:“你以为她这般恩宠于你就是爱你,本王告诉你,她要得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为她所用棋子,今日她可以用你来代替于本王,来日里,自会有人为她了结于你,本王在阴间等着你。”
说完则在一阵狂笑之后,冲出殿外撞柱而亡,望着倒在面前得秃黑鲁得尸体,扎莫只觉遍体生寒。
靓倩与齐敏端坐于悠然殿后堂的桂花树下摆开楚河汉界,两军对垒。
内待前来禀奏此事,她去一枚棋子在手间摩挲,半响才落子道:“毕竟雄霸一方的草原领主,纵然生犯大罪,也终不止于去走一条路,得了,吩咐内务府予以厚葬,将那位锦妃娘娘赐给他共葬以表皇上的仁德。”
一语令宫人们都吓得面无人色,齐敏见气氛不对,立马摒退了右左,方才道:“那个扎芮如何处置,若是斩草不处根,就怕留下后患。”
靓倩闻言微微一愣,无奈道:“想方子让他变个傻子,养在宫外,让奴才们好好待候,但愿永远用不着走这一步。”
齐敏看着棋盘上错落分明的棋子,眸中凝着一缕寒气:“娘子顾虑得对,只是就怕扎文君不会手下留情。”
终于,靓倩说:“到了八月十五就是各宫中赦放宫人得吉日,本王要你选将三十品以过而立之年得正八品中郎出宫另行封赏。”
齐敏执棋手微微一顿,黯然道:“皇上以然吩咐内务府在满朝四品官员年龄适当得男儿之中用心挑选送选四宫。”
靓倩将他的手拉起来道:“你何时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了,本王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活在这座尔虞我诈得宫闱,有些事你我都未必想做,可又不得不做,就算是日后再娶也不过是自保的一种手段,无关于情爱。”
她一席话说完,齐敏略作思忖道:“微臣并非是个不识大体的人,只求娘子的心中有微臣一个角落就好了。”
靓倩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没有你,本王不可能任人摆布将你给纳入后宫了。”
齐敏喜之不尽,却错漏了靓倩一闪而逝的凄凉。
紫禁城素来是失势者的地狱,没有人会为秃黑鲁自杀得行为而一掬同情之泪;相反也是得势者得天堂,扎莫很快在重整克什克腾部经济得政治舞台展现出他得治仕之才得到满朝君臣赞赏。
只是扎莫独善其身,不喜与人交往得性格也为自己平添了无限麻烦,虽说靠着他狠辣果疑的处事手段一一解决了,可他与明月宫其它五位贵君面和心不合是京城之中人人知道的事。
光阴流逝,时间就转到了以然入秋得八月初际,虽说京城之中以然是十分炎热天气,对于那些一心想要攀附权贵有心人士则是为了即将到来三年一次得选秀作足了准备。
原本选秀女入宫得规矩早以在四位凤主入宫之即变了味,皇上亲下御旨,大清十三省无论满蒙汉官员,只要是四品官员年方弱冠,相貌俊秀,德才皆备,无论有无功名得年轻男子都得进宫参选,若说唯一例外就是自己本身承继了祖上爵位的则可以不予参选,这正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