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妄阿拉布坦说：“我知她身不由己为权势累，心甘情愿永居别院将她守。”

穆喻勒目光在瞬间凌厉如刀锋道：“你本是番邦贼，帝王怎能容你将娇凤护……”

策妄阿布坦答的郑重而坚定：“穆贵君，你恋得是皇家赐她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得蒙古王权柄；我爱的是她赐我一片真情，终然是皇家难容情长久，我也无怨无悔为她死。”

穆喻勒痛然笑道：“你可知这样会将她逼陷绝境，难防难测帝王心。”

策妄阿布坦道：“一道先祖遗召将她护佑，四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心有顾忌怎敢违。”

穆喻勒心下一片冰凉，当初为贪权柄施巧计只为将娇凤迷，未料到情到深处身不由己。

秋日午后乾清宫，康熙微一横目望向灵惜：“你可知此事？”

灵惜拂一拂袖口上米珠玲胧点缀的花丽花边，沉静微笑：“征西途中，为盗取情报靓倩杏花林中一舞将策妄阿布坦魂儿迷，为保大清征战沙场又相逢，她狠下女儿心来将他伤，九死一生非容易，迄间你又何必苦追求了。”

康熙冷笑道：“你明知江山社稷非儿戏，为何偏偏不将它放在心。”

灵惜心下微凉：“为保大清江山，稚龄姐妹领兵去出征，让功于众在眼前；为护大清江山，花季少女合力将内乱平；为兴大清江山，你逼我们遵从先祖遗旨广纳君，女儿家名节如柳絮；扪心自问可对天。”

康熙神色败如死灰：“灵儿，你当知靓儿独掌蒙古百万兵，若是她对策旺阿布坦有情意得话，大清江山倾刻亡。”

灵惜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凄怆：“君心难测，当初若非是灵惜自不量力认皇父，岂会连累姐妹入宫门。”

康熙悚然惊起，颤的双手按住她得手背：“你是大清未来母仪天下得皇后，朕不容你说这句话。”

灵惜怒气愈盛留下一句话离去了：“若是你能下圣旨，灵儿但求永不回宫门。”

康熙浑身得力气似被人抽掉一般，若无有李德全扶着他就要栽到在地上，平了平气：“小顺子，去请和硕礼亲王来，朕定要弄清楚她与策旺阿布坦的关系。”

内待遵旨，锦绣帘幕一闪，康熙微微抬头见靓倩娉婷的身影已然端庄伫立在面前，软而轻盈的织金飞鸟染花旗裙，清爽的攒心广芙蓉花样上垂着疏疏的蜜蜡珍珠，配以一双镶有东珠得花盆底鞋，这样得她丽质天成，明艳不知方物。

康熙的眸中闪过一丝雷电般的厉色：“靓儿，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靓倩心平气和瞧着他，低柔婉转：“皇阿玛，想当初我们姐妹铁甲战马披销烟，腥风血雨不惜命平定大清天下，让功于众臣尚在眼前。一道先祖遗旨让我们姐妹生死大权手中擎，为了保全天下万民安享盛世太平，奴家展奇才解救蒙古四十六部天然旱灾，相助它们兴盛万千水牧草原，资助它们兴建商队赚下万千金银，调合满蒙关系，让万千臣民承服于君前，奴家尽心孝父居宫门，莫奈何你视奴家为大清江山一颗棋子，身不由己以声色惑人，生死荣辱只不过一场天大闹剧。”

康熙闻言如雷击：“你不怕轻易搅乱江山棋局，被后世所不容。”

靓倩语意萧索：“若非是君心难测，难容功成身退人，岂会让儿臣因他身中剧毒心生怜惜。”

康熙双眸微黯：“原来你都知道了……”

靓倩锐利扫他一眼：“你珍爱灵姐如宝珠，一心要扶她成皇后，不惜残杀亲手足，逼儿臣背上师生不贞名，鲜血尤在心头滴。”

康熙怒火心头起：“你尽敢将朕欺……”

靓倩心一丝一毫冷了：“若非是阿玛步步将儿臣逼，儿臣怎知天家太簿情。”

康熙微微一惊：“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靓倩道：“你即知准葛尔部民心不稳，就让他永居在别菀吧！”

康熙牢牢看住她，神色灰败：“你就不怕他借你再生野心。”

靓倩淡然道：“他半生功力以尽废，何以再将心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