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只好自顾自接着说道:“贤侄要是愿意的话,可先在老夫府里住下,若小女首肯,老夫便邀令堂叔前来,商议婚期定于何日。”
此言正合顾甲心意,太子殿下让他探查李府,为了行事方便,最好居于此处,因此也很乐意借坡就下:“既如此,那小侄便不推辞了。”
“无需推辞,贤侄今日也劳累一天了,不如先去休整一番?”
“正有此意,多谢。”
顾甲此人面冷话少,李老爷一番畅谈之后也甚是口干舌燥,闻言如蒙大赦,忙起身吩咐下人,带顾甲去准备好的客房休整。
待顾甲走后,李明珠从屏风后走出。
李老爷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觉得纵是外边男子千般好,也是与自己女儿不甚匹配的:“明珠,此人无父无母,也无钱财,你真的愿意同他成亲吗?”
听闻父亲如此直白的问话,李明珠两颊飞霞:“父亲,你原本打算也是为我招个赘婿,无父无母无钱财岂不更好。”
说完她又想起来顾甲今日在台上游刃有余的样子,脸颊不由得更红了些许,不好意思叫父亲瞧见,明珠忙低下头将脸往团扇后藏了又藏。
李老爷看女儿情态,哪还有不明白的,只好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你先回自己院中吧,如今府中有外男,无事就别出来了,此事我与你母亲商议一下。”
李明珠知道父亲对贾谷不甚满意,但是比武招亲,贾谷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胜出,商人重诺,想必父亲也不会轻易反悔。
思及此,李明珠对着父的背影亲福了一礼:“女儿告退!”
日落月升,马夫将草料堆放整齐,厨娘在打扫灶台,顾甲在观察守卫巡视路线,以便第二天行动,每人都在准备结束自己这平常的一天。
而主院卧房内。
“老爷,今日之事因何会出变故?”李夫人见夫君踏进房门,便焦急的上前询问。
李老爷今日在书房独坐了一下午,为了女儿大事也是费尽了心力:“那位贾姓年轻人我也仔细询问了,师从长眉真人,无父无母,天香酒楼掌柜是他堂叔,他来南江就是为了投奔此人的。”
“那如何能行!”李夫人尖声质问,说完发现自己失态了,环顾了一下左右,勉强平复情绪:“他一无家族,二无钱财,空有一身蛮力,如何能护佑小女顺遂!”
李老爷犹豫半响,实在不知该怎么同自己夫人描述:“老夫也算阅人无数,但此人我却是捉摸不透。他行为一派大家风范,却说自己自幼无父无母,实在令人费解。”
李夫人思索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以手覆口,惊呼一声:“老爷,您说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岔子,上边派人来了?”
“这倒不会。”李老爷此言十分肯定,看到李夫人疑惑的神情,只能艰难措辞道:“此子……眼神十分清澈,应当…不是官场中人。”
李夫人稍稍安心,又想到了其他糟心事:“但您不是都同那位说好了,让他儿子来比武,两家结亲嘛!”
“我是说好了,那突生变故能怪何人?况且我今日下午在书房细想了一番,这并非不是件好事。”李老爷这么多年来,在商场浮浮沉沉,头回声音如此疲惫:“你我如今,万事皆由不得自己。”
说到此,他看了看鬓间已有银发的发妻,将妻子的手置于自己掌心,低头看着两人已有纹路的手交织在一起,好像每一条纹路都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风雨。
“我们老了,也活够本了。明珠是你我老来得女,我本想替她安排好一切。但是你我都忘了,与虎谋皮,终不是长久之计。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吞吃入腹。还不如拼尽一切,将明珠推出虎穴。”
李夫人纵有千般不愿,看着眼前不再年轻的夫君,仍选择相信:“那老爷能确定这个对明珠而言,就是良配吗?”
李老爷微叹一口气:“不瞒夫人,我今日观此人言行,其神色坦然,眼神清澈,虽寡言少语,但也并非精于算计之人。如果你非要句准话,我也不能肯定。但是……”
说到此,李老爷转头看了看窗外,没发现任何异常后,方才继续同李夫人说道:“我能确定,赵无期此人,于明珠而言,实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