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听到这冷飕飕熟悉的声音宁湛猛的睁大了眼,吓的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明姨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贺明庭阴沉着脸缓缓从雾气中出来,看向两人的眸中更含着刺骨的风雪。
她抄着小路追了一晚上,可算是是追上了,这小兔崽子可真能跑!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贺明庭,白谷长眉一挑,戏谑道:“呦!这么快就追上了!”
宁湛无语的瞥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谷,感觉她就是故意火上浇油!
贺明庭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鞭子被她攥的啪啪作响,看向白谷的眼神几欲喷火,怒骂道:
“老东西,是不是你撺掇的阿湛拿了我的令牌。“
“是又如何。”白谷眯了眯眼,无所谓道。
“你找死……”说着抬手就要扬鞭朝白谷甩过去。
宁湛见状那还敢装鹌鹑连忙上前阻拦,以前全盛时期的明姨都打不过谷姨,更别提现在了,真要斗起来吃亏的还是明姨。
“明姨,别……这是我自己擅作主张偷拿的和谷姨没关系。”
扬起的胳膊被宁湛死死抓住,贺明庭一把将她人甩开,指着宁湛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倒是敢先替她出头。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安分,原来早就和这老东西串通好了。”
宁湛讪讪一笑,既然都被明姨追过来了,索性都坦白了。
“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我回去要比你更合适,况且寒芜是我的朋友,她有难我想去帮她一把。”看着贺明庭愈发冰冷的眼神,宁湛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我非去不可。”
贺明庭冷冷听她说完,嗤笑道:“你想过替我冒险,想过帮朋友,那你想过墨儿吗?你这般不告而别,墨儿知道了作何感想,别忘了你们就快成亲了。”
听见明姨提到夏京墨,宁湛心尖猛然一颤,眼中的坚定瞬间破碎,黑沉沉的眸子垂了下来,呢喃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贺明庭冷笑,“你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回来,能保证姓冷的兔崽子一定能成事?”
贺明庭的话如同一击闷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是的,她不能保证——
如今楼中情况如何,前路是否艰难,她都一无所知,又如何能保证就一定会成功,能回来……
宁湛漆黑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沉默了半响,看着贺明庭苦笑一声,“若是我没有回来,就让墨儿,别等了——”
贺明庭闻言,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你胡闹……”恨铁不成钢的抬手就要甩她一鞭子,但当视线对上宁湛那张视死如归的脸,又颓然的放了下来。
“罢了……”见用墨儿都无法让她回心转意,贺明庭心累的闭上了眼睛,既然如此决绝,若是她执意将她带走,想必也还是会寻机再走,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在这碍眼,现在看见这兔崽子就心烦。
“我和你谷姨有话要说,你先滚一边去。”
看着贺明庭抬起又落下的鞭子,宁湛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只低垂着眸子将身下的马儿赶到了一边。
望着宁湛失魂落魄的背影走远,贺明庭这才转身阴沉的看着白谷,“你满意了?”
听到贺明庭冷然讥讽,白谷面无表情的抬眸,平静道:“阿湛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既喊我一声谷姨,我便不会害她。”
贺明庭冷笑一声,也不和她兜圈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千里迢迢亲自来找我,不过是为了我的那支神鹰卫。”
看着白谷毫无意外的神色,贺明庭更是心头火气。
“如果没有猜错,你如今应该还没和老太婆撕破脸皮?你之前与阿湛说帮那个姓冷的兔崽子,其实不然。以你谨慎的德行应该暗中和她做的交易。
她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人,而你暗中帮那兔崽子谋得楼主之位。而此时楼中的局势我说的没错的话应该被你们占了上风,那老太婆估计谋位不成还快要倒台了!
这么多年你为了一个男人兢兢业业的给她当忠心耿耿的狗,如今终于让你看到了机会,你赶在老太婆之前找到我,想的就是用我那支暗卫给你的心上人换出解毒的药方吧!”
静静听她说完分析,对面的女人非但没有被拆穿的慌张,反而勾起了唇角,示意她继续。
“你说的不错,。”
贺明庭看她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料定她拿她没办法,恨的牙痒痒,冷声继续道。
“但这些暗卫是我一手培养,你担心我看穿你的心思让你的计划出现变故,而阿湛年轻心软更好掌控,我与她感情深厚视更她为亲女,若她执意要替我冒险,我必然会为了顾忌她的安危将神鹰卫交给她,如此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贺明庭一口气说完,缓了缓,目光阴沉的审视着这个与她相处了几十年的师姐。
“白谷,我说的是与不是?”
白谷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神色泰然的沉默了会,突然放肆的笑了出来,眼中隐有癫狂之色。
她心情愉悦的垂眸看着这个师妹,好似夸赞一般,虽说武功是她们中最弱的,但脑袋自小就聪慧。
“怪不得师尊常说,我们三人中就数你的脑子最好使,跟条毒蛇一样,没露出毒牙还好,一张嘴必是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