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光着脚踏着草地朝他们走来,“欢迎来老夫家里做客!”
大家见到了竹隐先生都十分高兴,纷纷走上去和竹隐攀谈握手,唯独江晏书和沈怀璟冷冷的站在原地,竹隐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对着他们笑了笑。
见过竹隐之后大家被迎到了会客厅,大家在白玉砌成的大厅里饱餐了一顿,山珍海味供应不断,那些穷苦之人吃得肚子都撑了起来还在继续吃。
所有的宾客都被统一安排到了偏院休息。
宾客们可以在这里待七天时间,这七天的晚上可以自主选择去找竹隐求答案。
江晏书和沈怀璟因为夫妻的身份被安排到了同一间房,左边住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右边住了一个样貌英俊穿着不凡的男子。
“你有什么打算?”江晏书问道。
“暂且没有。”沈怀璟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喝:“操他妈的,你小子为什么偷老子烧好的水!”
江晏书闻声打开门,只见他们左边住的那个男人怒气冲冲的把一壶滚烫的热水从他们左边住着的年轻男子手上抢走。
“我以为这是院子里的仆从烧好的。”年轻男子解释道。
“去你妈的!你在骂老子是仆从呢!”
眼见着那男人就要挥拳去打那年轻男子,江晏书出声道:“方才竹隐先生说不宜在院落中闹事,闹事者会被赶出去,你可听明白了。”
其实江晏书并不想去管他们两个的事情,只是他们实在太吵,让她脑袋痛。
右边的男子骂骂咧咧的提着水壶走了,那个年轻男子对她称了谢也离开了。
江晏书回到房间后没多久,那个年轻男子便过来敲门了,她打开了门。
见到门外是个男人,沈怀璟挑眉看向江晏书。
“姑娘,”男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从未在家中自己烧过水,你们这里有热水可以借给我吗?”
江晏书拿出方才沈怀璟烧好的水给他倒了一些,
“多谢了,我叫魏羽,还请问姑娘你叫?”
沈怀璟本来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闻言走上前礼貌道:“我叫景怀,这是我夫人,你叫她景夫人就是了。”
“啊,”魏羽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沈怀璟,“我见景夫人如此年轻并不知已经嫁人了,真是冒犯了。”
沈怀璟与他寒暄了几句,魏羽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继续道:“此番我前来是为了家中的妾室,她生产时落下顽疾,眼下越来越严重,我来此处寻求药方。”
“那祝公子的妾室早日康复了。”沈怀璟道。
“多谢景公子。”
魏羽走后,沈怀璟对江晏书道:“此人稍显轻浮,不宜多接触,水下回也不必给他了。”
“不过就是一些水而已,公子你为何如此小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怀璟哪怕对仇人也很大度,今日却有些反常。
“江五,你是伺候我的仆从,今日应是你烧水。”
江晏书冷眼反驳道:“可我们眼下的身份是景家夫妇,丈夫为妻子烧水有何不可?”
沈怀璟哑口无言,瞧着她半晌,随后微微一笑道:“按你的道理,那今日我们睡一张床也是应当的对不对?”
昨日江晏书睡地上受了凉,被噩梦扰了大半夜,她今日不想再睡地上了。
“公子,我看不如你睡地上吧,”她指了指地板,“我和别人睡睡不安稳。”
沈怀璟不与她多加争执,一声不吭的把被褥铺在了地上,就此睡去。
江晏书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也很快就坠入了香甜的梦乡,睡着睡着就感觉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睁眼,只见沈怀璟披头散发男鬼一般趴在她床侧,冰凉的手伸进了她的被窝。
“好冷,”他幽幽道,“你的被窝倒是很暖和。”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晏书气急败坏道。
他神色凝重道,“我这些年被病痛折磨,身体也不似从前那般强壮,如果继续睡在地上恐怕会旧疾复发,你也看过我犯疯病的样子,我怕倒时犯病会连累到你。”
江晏书脑海中闪现出在倚竹苑中沈怀璟的可怕模样,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不情不愿的给他挪了一个位置,他立马钻了进来,身体离她离得很近。
江晏书昨日没睡好,前世与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马上就睡着了。
她本以为今夜可以安眠,
但在天还微微亮的时侯,她就被一声恐惧至极的尖叫声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