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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的镊子"当啷"落地。她抓起滚烫的青铜觥,将残留药液泼向墙壁。液体流过投影画面时,父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手里握着两份协议书——一份是骨髓捐赠书,另一份封皮印着"CX备份计划"。
"惊喜吗?"顾明远倚着裂开的青铜鼎,电子屏倒计时在胸前炸出火花,"你父亲当年备份的不只是数据..."他扯掉最后一块假皮肤,颅骨某处突然弹出微型芯片槽,"还有我这个残次品。"
暴雨撞碎彩绘玻璃。林初夏在满地狼藉中捡起芯片,插入西周铜镜的纹路。全息影像轰然炸开:父亲在车祸前最后三秒,将存有林初夏记忆数据的芯片塞进公文包。少年顾明远从血泊中爬出,颤抖着把芯片植入自己刚移植的心脏。
"现在知道备份计划是什么了?"顾明远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他光头上的饕餮纹正在渗血,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青铜鼎的裂痕,"你每声笑都刻在我骨头里...比放疗痛多了..."
古董店突然陷入死寂。林初夏的掌心粘着面具残片,2013年的加密日志正在显影:父亲在实验室爆炸前,用青铜器纹身法将她的记忆刻入备用载体。而载体编号CX-47的监控画面里,少年顾明远正对着移植舱的镜子,在头皮刺下第一道放射线。
雷声震落房梁的饕餮木雕。当急救车的蓝光扫过顾明远时,林初夏看见他头骨的纹路正随自己的呼吸起伏,如同青铜器历经千年后仍在跳动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