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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县志办公室,晨光微露。**
泛黄的《岐山金石录》抄本中,沈青梧翻到一则被朱笔圈注的记载:“成王七年,司蜀鼎廪献异鼎,腹刻人面鱼纹,王命藏于岐山。”夹页中掉落半张民国时期的地契,背面绘着岐山北麓地形图,标注红圈处与程拙拓片上的“镇魂鼎”埋藏点重合。
当地老农指着地图上的山谷回忆:“1958年大炼钢铁时,民兵在这里挖出过青铜碎片,上面有鱼头人脸的怪画,都被扔进炼钢炉了。”
探测仪在山谷西南侧发出蜂鸣。洛阳铲带出的红烧土样本中,检测出三星堆祭祀坑特有的草木灰成分,碳十四测年显示为西周成王时期。
“这是三星堆工匠在西周设立的秘密祭所。”林羽对比竹简记载,“他们被迫为周王室铸鼎,暗中在鼎腹铭刻母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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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修复中心实验室。**
沈青梧将铜绿山出土的青铜凿置于电解去锈液中,突然发现凿柄纹饰在电流作用下重组,显露出微缩的《牧誓》篇章。但与传世版本不同,这篇记载武王伐纣的檄文末尾多出一段:
“今蜀王助纣为虐,焚我岐山,故伐之。其族善铸,俘者可为周用。”
超声波清洗机发出异响,周砚川从青铜凿内部夹层中取出一卷炭化的丝帛。红外相机下,帛书文字逐渐显形——竟是武王与蜀王签订的密约:“周得天下,蜀专司铸,三星堆典籍尽毁,以周礼代之。”
实验室的门被猛然撞开。陆微云立在阴影中,左手小指的宋代玉戒泛着血光:“学姐,你见过用转基因小麦仿制的西周酒曲吗?发酵后的甲烷浓度,刚好能诱发青铜器锈蚀。”
她身后,第九库房的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青铜树顶端陨铁球炸裂,飞溅的碎片中,一卷鎏金铜册坠地展开,扉页铭文刺痛所有人的眼:
“武王九年,蜀地叛乱。太公望以三星堆遗童为质,训其语周言,习周礼,七代之后,可掌周之史册。”
沈青梧望向陆微云眼角的烧伤疤痕,忽然想起《周礼》中“司史”的职责——掌国之典籍,灭族之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