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渺接住了她。
她茫然睁眼,程司渺却伸手摘掉了她的眼镜。
视线在一瞬间模糊,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程司渺,却能感受到有温软湿滑在湉她的唇瓣和齿缝。
程司渺低笑了声,透过紧贴的胸腔震鸣传递给她。
“接吻要闭眼,”她在她唇边呢喃,“知道吗,小七七?”
那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七七”。
带着无限的缱绻和缠绵。
然后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顺着脸庞一路抚上来,盖在她的眼睛上。
闻柒陷入柔软的黑暗里。
她的感官被剥夺,耳朵烫得惊人,全幅神经都被程司渺攥夺。
她听见细密的喘声,听见搅动的水声,听见从负距离的交缠中,蔓延开无数细密的藤蔓,沿着神经末梢一路逆向生长。
枝繁叶茂。
迷茫间她被程司渺轻轻放倒,她视线迷离,虚着眼睛瞧见程司渺拉开旁边的抽屉,取了什么东西撕开包装。
“是什么?”闻柒问。
“嘘。”程司渺重新吻住她,还小心避开了她脖颈处的伤,“七七乖,不会疼的。”
闻柒从未那么真切地感觉过她,既违和,又无限贴近。
她像被抛上岸的鱼,深呼吸平复着不适,又舍不得这唯一的水源。
但程司渺却不再温和,辗转着,在她耳边低声说:“闻柒,你是我的了,知道了吗?”
闻柒眼神迷蒙地看着她。
“你是我的,”程司渺命令她,“看着我,知道吗,记住吗?”
闻柒哭了出来。
在她的逼问下,哽咽着点了头。
程司渺满意地亲了亲她,还带她去浴室,亲自帮她洗澡。
洗澡的时候,程司渺又变回了细心温柔的样子,小心避开了她的伤口,没有让沾到任何一点水珠。
只是在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上,笑眯眯地印了一个牙印。
青紫一直维持了一周才消去,闻柒每天走路蹭到的时候,都会想起程司渺。
从那以后,她们的关系便不再普通。
而闻人杰,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闻柒又回到了原本单调重复的生活,只是其中渐渐增加了程司渺的印记。
身上的印记,也此起彼伏的,总有新的。
闻柒把写满的信纸整齐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面。
她关了台灯,在黑暗中爬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直到上课都没有看见程司渺。
前桌男生坐不住了,回头问闻柒:“你知道程司渺去哪了吗?请假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闻柒低头验算,平静地回答:“你要不然去问问班主任?”
“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挨着校花这么好的位置,一点作用都不起。”前桌叹了口气,转回去了。
闻柒也不恼,这样的话她听过好多遍了,大家都觉得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很浪费,总有人给她买好吃的和钱想贿赂她换座位。
闻柒的回答一律是:“老师安排的,你去找老师吧。”
不少人还真的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还是她和程司渺同桌,虽然班里调整过几次座位,但她们却没有被调整过。
闻柒面上从来没有显露过,只是在心里暗暗开心,觉得这是一种隐晦的、奇异的缘分。
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时间,闻柒在课桌下面悄悄给程司渺发了个信息:“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学校呀?”
课上到一半,手机在她的裤袋里震动了一下。
闻柒一直熬到下课,老师抱着书离开以后,才拿出手机来。
程司渺:“请假了。”
程司渺:“我脚疼。”
闻柒轻轻捏了捏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