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隐眨巴着眼睛:“没事的话,我要关门了哦。”
江丰德连忙拦着不让关:“爹是来找你的,咱们进去说。”
江昭隐的身份才刚暴露,他若出事,魏家的嫌疑很大,魏妃也不急着要他的命了,盯紧了,有风吹草动再下手也不迟。
但是江柏麟这些天受的委屈,魏妃一清二楚,所以魏妃传召了江丰德,问他是不是背着魏绾绾,给江昭隐留了后手。
江丰德再三保证江昭隐的点痣膏不是他教的,他要是会的话,早就教给江柏麟了,魏妃便叫江丰德想办法拿到配方,江柏麟被议论,被追问,被说不如江昭隐,她实在心痛。
但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找过江昭隐,江丰德找过江昭隐之后,江柏麟就做出了点痣膏,那么配方的来源就会被怀疑。
江昭隐是他亲自赶出去的,江丰德不想来,可是今日,江柏麟受邀参加慈恩郡主的生日宴,回去以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知道前因后果以后,魏绾绾也在对江丰德施压,江丰德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东石街。
把江昭隐认回去是不可能的,江丰德打算坑蒙拐骗。
柳昭隐:“去年三月初八,你亲自将我从族谱上面除了名,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爹了,乱给人当爹很没礼貌的,就在这儿说,江叔叔。”
江丰德来找他,却不希望被人看到,那么柳昭隐就偏要在大门口说,偏要别人看到。
江丰德笑着说道:“昭隐,要不,咱们去私房小厨,坐下来慢慢说?我叫掌柜的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呢。”
听说江昭隐过得不好,经常没钱吃饭,江丰德以为用一顿饭就能让江昭隐感激他。
柳昭隐翻了个白眼,说:“你有事求我,自己不跑勤快点,还想让我去找你?这么大年纪了,人情世故还用我教?”
“你这孩子!”江丰德瞪着眼睛:“怎么这般没大没小!”
柳昭隐疑惑道:“你倒是有大有小,应该知道未经允许私闯民宅,我是可以把你打死的,我没对你动手,你都应该给我磕个头。”
江丰德快气背过去了。
他想到江昭隐会赌气,会耍小性子,会提要求,甚至想好了用钱来安抚江昭隐,却没想到江昭隐的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江昭隐以前也是这样吗?江丰德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江昭隐,实际上,他很少单独跟江昭隐见面,更别说教导了。
可是魏妃有令,魏绾绾和江柏麟也在跟他闹,江丰德只能咽下这口气,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还是在怪我?”
柳昭隐:“你的所作所为简直天怒人怨好不好?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怪你是你该得的,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
江丰德佯装懊恼道:“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你,才让你走上了歪路……”
柳昭隐抢着说道:“幸好你没有管教,也幸好你把我赶了出来,否则,我所有的发明创造岂不是都要算在江柏麟的头上?!”
为了让路过的人听到,柳昭隐很大声地说道:“你来找我!是来替江柏麟要配方的吧?!除了点痣膏,我还研究出了很多东西呢!但是我一个字都不会给你!”
气得江丰德用手指着江昭隐:“别嚷嚷!你再嚷嚷……”
柳昭隐:“江丰德打人啦!不给他配方,他就打人啦!皇商江丰德!魏妃娘娘的妹夫!江柏麟的亲爹!逼人交.配方啦!”
江丰德终于没了耐心,他收起虚伪的客套,沉着脸说:“你究竟如何才肯交出配方?”
柳昭隐也严肃了起来,他说:“我只问你一件事……”
柳昭隐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柳图图!我快饿死了!你还要聊多久!”
行香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都快溢出院子了,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离这么远都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柳昭隐:“你们先吃。”
行香子也嫌可依可靠做饭难吃,经常跟着包子来柳昭隐家蹭饭,自从萧鹤川踹伤柳昭隐,家里的饭就是赵奇在做。
大门与他们居住的院子有一段距离,他们不知道柳昭隐在和谁说话,柳昭隐迟迟没有回去,行香子便来找他,他迈着厚重的带着怨气的步伐,每走一步,院子都被震得晃三晃。
江丰德警惕道:“此人是?”
柳昭隐:“你惹不起的人,好奇心别这么强。”
行香子:“哪里来的糟老头?!你要是敢把我的饭熏臭了!我一定杀得你找不着家!”
江丰德到底还是要面子的:“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
行香子咆哮道:“在上行香子!怎么?要打架吗?!”
江丰德还不能死,孟文莹需要一个真相,柳昭隐死死地抱住行香子,用脚关上了门。
习武之人浑身都是劲,柳昭隐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扑腾着要杀人泄愤的行香子拖了回去。
这个人的情绪也太不稳定了吧,柳昭隐喘着粗气儿,心想,简直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柳昭隐:“包子和饼子呢?”
行香子运功于丹田,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声:“行!念!微!”
包子急匆匆地跑来:“老柳头!饼子快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