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猝不及防地被拦腰扛起,惊呼了一声,挣扎道:“你干什么?”
“闭嘴。”宋寒至冷声道,脚步丝毫未停。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没时间安慰云亭,更没时间再去怀疑对方的意图。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否则只会成为那群追拿云亭的猎物。
宋寒至瞬间想到了郭畅,随即扛着云亭向酒馆走去。
夜色浓重,下城区的巷道昏暗而狭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远处传来的喧嚣。宋寒至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得扎实有力,肩上的云亭却因为颠簸而微微晃动。
他低头看了眼云亭,见他紧闭着眼,泪痕犹在,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家伙真是娇气得要命,自己却偏偏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自找苦吃。
身后隐约传来人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低沉的咒骂,显然对方并未放弃。宋寒至眯起眼,加快步伐,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巷道两侧堆满了废弃的金属箱,锈迹斑斑的墙壁上爬满藤蔓,遮挡住大部分视线。他低声道:“别出声。”语气虽冷,却带着几分警告。云亭咬紧唇,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宋寒至的衣角,像是在寻求一丝安全感。
“还没找到吗?”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问道,嗓音低沉而冷冽,透着一股不耐。他的身影隐在巷道的阴影中,黑色的斗篷随风轻动,手中握着一把脉冲枪,枪口泛着幽幽的寒光。
“还没有。”另一个黑衣人恭敬地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低头扫视着巷道两侧,手中的探测器发出微弱的“滴滴”声,显然还未捕捉到目标的踪迹。
“仔细找找,他们跑不远。”为首的黑衣人眯起眼,目光如刀般扫过四周,语气里透着一股笃定。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分散开来,脚步声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逐渐远去。
宋寒至和云亭躲在巷角一堆废弃的金属箱后,屏住呼吸,耳边清晰地捕捉到黑衣人的对话。
他低头看了眼身旁的云亭,见他脸色苍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吓得不轻。追兵的脚步声渐远,宋寒至眯起眼,迅速判断出时机,拽着云亭的手腕,扛着云亭,低声道:“走。”
云亭被他一拉,踉跄着跟上,脚下踩着湿滑的地面,险些摔倒。宋寒至头也不回,带着他拐进一条隐蔽的小巷,直奔记忆中的酒馆而去。
几分钟后,一栋破旧的建筑映入眼帘,他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气息——酒气混着烟草味,还夹杂着些许汗臭,刺鼻却又熟悉。
酒馆内依旧人声鼎沸,几桌醉汉正红着脸划拳吆喝,角落里几个身影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喧闹与混乱。
宋寒至扛着云亭一脚踏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尤其是落在云亭身上。那张苍白却清秀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纤弱的身形裹在破旧的外套里,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羊。
云亭被这些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宋寒至怀里躲了躲,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在寻求庇护。
郭畅正靠在吧台边,和酒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嘴里叼着一根廉价的烟卷,烟雾缭绕。他懒洋洋地倚着椅子。见宋寒至扛着个人进来,他挑了挑眉,吐了口烟圈,咧嘴道:“哟,艳福不浅啊,这是哪家的小少爷吧?”他的语气戏谑,目光在云亭身上打量了几秒,带着几分揶揄。
“少废话。”宋寒至冷哼一声,将云亭往地上一放。他喘着粗气,走到郭畅跟前,低声道:“可以单独聊聊吗?”他的语气简短,显然没心情应付郭畅的调侃。
云亭被放下时腿一软,差点摔倒,扶着墙才勉强站稳。他抬头看了眼郭畅,又看了眼宋寒至,眼神里满是惊惶,双手死死抱着宋寒至的手臂,生怕他把自己丢在这儿不管,甚至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