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中央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面容秀美,头戴月牙型大银冠,身穿黑色交领右衽绣花上衣,袖口绣星辰纹,脖子上挂着个大大的银项圈,下身是一条同色绣江河纹的百褶裙,围腰帕绣着蝴蝶图腾。
她赤足站在祭台中央,看起来神秘又圣洁。
这应该就是控龙族人口中那位圣女了。
闻希月等人被领上了祭台,围着祭台坐成了一圈。
等她们按要求坐好后,有人吹响了牛角号,三长两短的牛角号响过之后,祭司端来一碗水,用一根枝条蘸着碗里的水,往少女们头上挨个撒过来。
洒完水后,祭台上响起了祭司们的吟唱声。
唱的内容闻希月完全听不懂,倒是觉得有点像催眠曲,让她听得昏昏欲睡。
起太早了,好困,她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不知吟诵了多久,周围又响起了奏乐的声音,随着乐声响起,祭台中央的那位圣女手持铜铃跳起舞来。
那位圣女身姿曼妙,舞姿翩翩,脚下踏着奇异的韵律,手中铜铃随着节奏叮叮作响。
闻希月这下精神了,听老头唱歌没什么意思,可看美女跳舞那就另当别论了。
难得这么近距离现场观摩美女的舞姿,要不是时机不对,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跳了没一会儿,乐声停,舞姿也跟着停了下来。
祭司双手捧着一个花纹古朴的黑色小鼎走了过来。
闻希月眼睛一亮,来了,看祭司那一脸捧着宝贝的慎重表情,她盲猜祭司手里那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蛊神鼎了。
祭司捧着小鼎走到一位少女面前,面容和蔼地道:“请将一滴血放入鼎中。”他说着递了一根细针到少女面前。
少女看了看那鼎,毫不犹豫地接过细针,向着自己的手指扎下,一滴鲜血落入鼎中,无声无息。
祭司对少女点点头,收回少女手中的细针,然后又端着黑色小鼎走向下一位少女。
祭司一路沿着顺时针的方向采血,等轮到闻希月的时候,后面大概还有30多名少女没被采血。
闻希月看了看那黑色小鼎,又看了看递到眼前的那根被许多人共用过的细针,秀气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祭司见她不接针,便耐心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闻希月点点头,一脸认真地道:“那么多人共用一根针,是很容易传染疾病的,我要求换一根针,哦,对了,新换的针也要拿到火上烤一烤,消毒工作必须做到位,安全问题必须重视起来。”
祭司:“???”
哪来的那么多穷讲究?
还传染病,照这说法,那给人做完针灸,是不是整套针都得扔了?
简直不知所谓。
祭司的面色不太好看,之前扎过针的少女们也都对闻希月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女人居然嫌弃她们有病,真讨厌。
祭司:“这其他人用了都没事,要不你……”
闻希月摇了摇头:“不能将就。”
她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可不想染上什么传染病。
祭司磨了磨牙,他现在想把面前这人宰了的心都有了。
就你跟别人不一样,就你金贵呗!
在他们这里,针这种铁器可是宝贝的很,哪能说扔就扔?
都是个要死的人了,还那么多讲究。
不过想到这场献祭必须是自愿的,他只好咬咬牙,耐着性子道:“要不,我将这根针在火上烤一烤再给你用?”
闻希月看着那针,眉头拧得死紧,“就不能换根新的?”
祭司:“这……”
他们今日就准备了这么一根针,这让他上哪儿去再给她弄一根?总不能让人现在回去围楼取针吧!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不说,过了吉时怎么办?
“哎!看样子是不能了,”闻希月不情不愿地道:“算了算了,就这根吧!不过得用火烤一烤,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不烤绝不放血。”
祭司见她松口,也大松了口气,他笑着道:“呵呵,一定一定。”说着,就安排人将针拿下去用火烤去了。
等待的间隙,少女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闻希月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异类。
闻希月浑不在意,她们没见识,她不会跟她们计较。
绿翡凑过来小声道:“小姐,那针真的会传染疾病吗?”
“当然了,你想想,那针在你身上扎一下,又在我身上扎一下,万一你有什么病,不就通过那根针进到我身体里面了吗?”
“是哦,小姐说的好有道理,那以后奴婢杀过人的剑要不要消消毒?”
“?剑要消毒干什么?”
“不消毒,下次杀人的时候不就把病传染给对方了吗?”
“……你都要杀人家了,还管人家会不会得传染病?”这是什么表现人道主义的新方式吗?
“咦!对哦,还是小姐聪明!”
闻希月:“……”
很快,被烤过的针就被送了过来。
闻希月将真拿到眼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有被烤过的痕迹,便放下心来。
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针置于手指上方两厘米处……停留5秒后,拿开。
然后又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针置于手指上方两厘米处……又是停留5秒后,拿开。
第3次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针置于手指上方两厘米处……这一次没有停留,她直接将针拿到了一边:“啊,不行,我下不了手。”
祭司:“……”
祭司在一旁看的脸皮一抽一抽,那张虚伪的面具都险些要挂不住了。
这他妈不就是扎一针而已吗?你咋搞得像是要剁手指似的?
闻希月叹了口气,这针她实在扎不下去。
要不……
“你来,”闻希月说着将针递给了身旁的绿翡,还不忘叮嘱道,“一定要轻点啊!”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绿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