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坐着十五个人,有五个一同前来的当即定下要组成一队,虽然江微云他们还差一人,但这毕竟还是第一天,他们也没那么急。
吃完饭,四人慢慢地逛着,顺便熟悉一下这里。
洛书缘与他们不甚熟悉,一直没说什么话,只是一个劲跟着江微云,孙换池会隔三差五地逗逗她。
等他们回到古树边,一个身影已在树下等着他们,那人对着古树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
是那位游过来的仁兄。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四人身前:“我叫温沐风,可以和你们一起组队吗?”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原本是打算再等几天的,毕竟已经有四人,再寻一人想来不难。
温沐风继续道:“我……我只是有些紧张,但其实功夫不错,骑射俱佳,如果和你们组队,肯定可以帮到你们的。”他说话虽然磕磕巴巴的,但其实身形修长又挺拔,看起来意外的可靠。
四人里,洛书缘是断不会发表意见的,沈言看江微云和孙换池也没什么主意,便先对温沐风道:“温兄,待我们商量商量,明早给你答复。”
温沐风点点头,说明早再来询问答案。
山中之月似乎更亮更圆,投射到屋前的溪流里也更加透澈,夜晚,四人在溪边商量着温沐风的事。
洛书缘看看孙换池,看看江微云,又看看沈言,感觉到他们的纠结,于是主动道:“微云姐姐,你们要是不想那个温大哥加入我们的话,我可以去回绝他,大不了给他道个歉。”
江微云却道:“我觉得他还成,不赞成也不反对,听你们的。”
说着“听你们的”,可她看向的却是沈言。
因着沈言是朝廷重臣,江微云不确定选择江湖中人同行是否是个好的选择,所以哪怕她觉得温沐风还行,也会尊重沈言的意见。
孙换池一边摆弄手里的花草一边附和:“我也没意见,沈言,你要是觉得可行的话,明早我就去让他搬过来。”
沈言一直没说话,只是在江微云说觉得温沐风还成的时候抬头看她一眼。
直到几声虫鸣打破这份寂静,沈言才开口:“我没意见,但是我的身份暂不宜告诉他。”
他顿了顿,看向江微云和洛书缘:“你们也和孙换池一样。叫我沈言吧。”
洛书缘认识他们才不过几日,沈言二字她是断断叫不出口的,她为难地问:“要不,我就叫沈大哥吧?”
沈言点头:“可以。”
比起沈大哥,江微云还是觉得叫他沈言更顺口。
四人达成一致意见后,第二天他们便和温沐风去暮时挽那里提交了名字。
组队完成后,暮时挽递给他们一人一块玉牌:“为了方便大家区分组别,特意在每块玉牌上刻上了组名和大家的姓名。”
江微云拿起自己的玉牌一看:惊鹊·江微云。
而后温沐风便搬进了江微云他们院子,与他们住在一起,后面的几日,每日都差不多是十多人进来,然后开始组成新的队伍。
后来的人里有三人是江微云印象深刻的。
一个叫罗萋萋,是一位活泼灵动的姑娘。
她刚进山便和所有人一一打了照面,和江微云他们也交谈过几次,比起夺宝,更像是来结交朋友的。
另外两个是一起的,一个叫老五,一个叫老七,听说他们是三人一起进的流坡山,还有个大哥一进来就感染了风寒,一直躺屋里的。
此二人像刚下山的土匪,走到哪里跋扈到哪里,言行举止也看不出什么智慧,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进到流坡山的。
第十日日落,最后一批人进山以后,所有人被通知前往炼枢堂集合。
炼枢堂虽大,但百来号人聚在这里还是填得七七八八。
江微云他们到得晚,前面的地方都没位置了。
他们寻了个角落,还没站稳呢,洛书缘猛地被后面一人推开,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温沐风扶住她。
“让开!都给我让开!路给我让出来!”老五老七刚到,便开始左右清场,仿佛要把中间清出一条大道来。
“书缘,你没事吧?”温沐风问。
洛书缘摇摇头,还好没什么大碍。
孙换池好久没看到比自己还横的人了,慢慢悠悠地走到那两个男的身前,假装拱手客套:“两位仁兄,这是打哪来啊?”
老五不客气地打量着孙换池:“怎么?你想找死?”
“不不不,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缺不缺人组队,缺的话,不如考虑考虑小弟?”孙换池说。
看孙换池是来套近乎的,两人的虚荣心立刻得到满足,沾沾自喜道:“想和我们组队的排队都得排到明天,你算老几啊?”
孙换池:“好说好说,我在家排行老大。”
话音刚落,老五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孙换池眼角暼向江微云,露出赞许的神色,然后又故作惊讶道:“这可使不得啊!我虽然是家里的老大,但可不是你的老大,行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
老七看自己兄弟被暗算,立刻就想向孙换池动手,可惜拳还未握紧,便被流坡山的弟子制止住。
流坡山是什么地方?山里弟子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恪守礼仪,像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五老七环视一圈周围,见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只得暂且按捺住下去。
孙换池回到后面,正打算夸自己两句,罗萋萋凑了上来。
“你们好厉害啊!刚才那个人是怎么摔倒的?我都没看清。”
她从小在江湖门派中长大,本来是和师兄弟一起来流坡山的,可最后却只有她一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