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底时,大家都盼着上山感受一番流坡山的恢宏,真上山了,却无暇再去体验。
所有人精力都十分集中,所到之处,风声鹤唳。
五人赶了小半天路,一个人都没遇到,眼前这片林子,正好让他们稍微休整一下。
洛书缘接过温沐风的水袋,喝了一小口,她踌躇片刻,拿出自己的玉牌,递给江微云:“微云姐姐,要不我把我的玉牌给你吧。”
江微云错愕一下,迎上洛书缘的目光:“给我了你怎么办?你不想要流坡山的宝物吗?”
洛书缘的想法很简单,她是拿不到宝物的,所以不如把玉牌给更有机会的人,更何况微云姐姐一路都在照顾她。
她解释道:“我是觉得前路未卜,万一我们走散了,放在你身上会比放在我身上更有用。”
如果第三轮还是组队竞争,那把玉牌放在武功更高的人身上也许是一种方法。
但是他们五个不可能都拿到宝物的。
洛书缘的玉牌上除了雕刻着惊鹊·洛书缘,还多了一个字。
拾。
她们组的分值,五块分值最高的玉牌之一。
江微云盯着玉牌,又回想起之前自己的顾虑,沈言却突然起身,将江微云护在身后。
不远处出现了一波人,他们上山以来遇到的第一波人。
狭路相逢,双方都有些紧张,对方一共六人,其中有三个是前几日便进山的,那时候大家的心思没那么重,还能有说有笑的。
此刻相遇,却是照面都不打了,取而代之的是随时动手的警惕。
虽说最后只能有三个人拿到宝物,但一路单打独斗过于危险,绝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先合作。
那六人也没想到,刚上山不久就能遇到分值最高的人,而且还都聚在了一起。
说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们在人数上还占优势。
可眼神交换几轮后,他们却没一人贸然上前。
原因很简单,孙换池还在山下时有事无事就去和别人闲聊,不经意间向很多人透露过一个事。
他们五人都是绝顶高手。
“我们四人那可是文韬武略无一不通,你看书缘背书厉害吧,其实她武功更强。”
“什么?你问温沐风?”
“你想啊兄弟,如果那温沐风没点看家本事,我们怎么可能和他组队呢?”
既然有人数优势还畏畏缩缩的,那想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孙换池嘴角轻咧,大摇大摆地就向对面走去。
对面六人果然慌了,边退边问:“你…你想干嘛?”,摆出防御的姿态。
孙换池咧嘴一笑:“彭兄,向你打听个事,你们的玉牌上有多少分?”
虽然排名大家都知道,但每组玉牌具体的分值却只有自己组的人知道。
那六人一听,立刻拔出剑:“我们没抢你们的玉牌就算好的了,你竟敢打我们的主意!”
说是这么说,可他们语气里的慌张连洛书缘都唬不住,更别说其他人了。
孙换池没停下脚步,直接走到一人身前,轻轻挪开晃动的剑:“有话好好说嘛,刀剑相向干嘛。”
话音刚落,孙换池突然闪到另一人身边,他还没出招呢,那人就被吓倒在地。
其余的五人连救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当即四下逃散开。
孙换池慢慢逼近地上那人:“问你呢,你们的玉牌上有多少分。”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我的只有两分,他们有三个有四分!”
和他们想的差不多,两分估计是最低的,想来在四分之上还有一到两个分值。
问到想问到答案,孙换池没再进一步行动,地上那人看孙换池没有抢玉牌的意思,三两步往后挪,挪出一段距离后起身就跑。
温沐风却不解:“换池兄,你怎么不动手啊?”
看那六人的样子,孙换池一打六估计都没问题。
孙汉池摆手道:“给他们一点参与感吧,这才开始几个时辰。”
江微云顺着孙换池道:“书缘,你不是来感受外面的世界吗?也许这块玉牌会让你有更多的经历,所以你还是自己保管吧。”
被江微云一提醒,洛书缘才想起她来这里的理由,于是点点头,没再说这事。
五人休整一番后研究起了地图。
上山没有固定的路线,大路小路都能通向落炎台,但是途径点却不同。
除了两个地方:霜月台和花溪台,分别在山上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的位置,所有人都得去两处登记名字。
只有名字被霜月台、花溪台同时记录的人,才能登上落炎台,获得宝物。
综合考虑后,五人选择了一条相对更长但是更隐蔽的路线去霜月台。
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便能到达。
夜晚,五人避开了大路,在杂草丛生的荒野间寻到一岩洞,当作栖身之处。
一簇火光升起,五人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温沐风对着江微云和洛书缘道:“今夜你们好好休息,我来守着就行。”
孙换池:“我们一个守半夜吧,一点都不休息也不行。”
这火不能燃太久,虽然此处隐蔽应该引不来人,但引来山间野兽也不妙。
今夜乌云蔽月,火灭了之后岩洞里便再无光亮。
温沐风寻了些枯枝将洞口挡住,岩洞之中,四人已瞌眼睡去。
温沐风坐在洞口,听着洞外的杂枝瑟瑟晃动,偶尔蹿过的禽鸟留下窸窣的响声,整座流坡山沉寂在微妙的静谧之中。
温沐风刚想叫孙换池换岗,眼前倏忽一晃,全身寒毛立刻竖起,下一瞬,一支利箭擦过他的耳际,直直往洞里射去。
嗖的一声,洞外的山雀群惊出刺耳的短叫,四下扑散开。
温沐风惊恐地看向洞里,还好,沈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移开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