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一月中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林昭身旁,似乎她来慢一点林昭随时就会走开。
周杳处在极度懊悔之中,大脑疯狂运转想办法哄他。先是回忆了上次说话是什么时候,心里暗道完蛋,两天都没说话了,上次还是在考试前。
这几天期末考试忙的不可开交,晚上回去还要背书,那天本来说哄完刘思妤就去找他的,但是已经开始考试了,之后几个考场跑来跑去,找不到时间和他讲清楚。
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
而黄昏时分打下的光影,柔软的照在两人身上,将两人之间的隔阂冲淡了些许。
两人并肩前行,周杳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如果牵他的话,应该就可以打破两人之间的冷战吧…
林昭似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默不作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春末的风夹带着冬日未散去的寒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湖面微波轻荡。
周杳在梧桐树旁停了下来,身边的大树刚冒出新鲜的嫩芽,她不想再这样沉默了。
“林昭。”
每次的开场都是由林昭发起谈话,周杳都只斩钉截铁的叫他名字,方才也是这样。
林昭没有因为她的叫唤停下来,大步向前走去,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周杳看着他越走越远,心情也跌落谷底。
难道他真的讨厌自己,不想理她了吗?
林昭走到路口的时,还是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下,立马调头回去。看她蹲在地上无精打采,拿着树上掉落的枝干圈圈画画,无名的自责充斥着大脑。
周杳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林昭站在不远处兴喜若狂扑过去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林昭依旧没有说话,她也不催促,心平气和的商量,“我们先去打耳洞好吗,打完耳洞我再和你解释。”
学校西门门外是条老街,上了年头的旧居民楼和不太卫生的小店都挤在这块,人车来往都要按上几个喇叭。这会正是放学和下班的高峰期。
他们从校门出来后没有按原来的路线走,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扑面而来,学生笑闹着擦肩而过。他们站在路边等过马路。
车流如洪水,拨过了又拨。几个刺头青年不要命地从几辆车头边上穿过,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骂骂咧咧。那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地笑着,转头朝司机竖了个指。
周杳尽可能的多说点话,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我听筱筱说,下个路口拐弯就有个精品店,那里可以打耳洞。”
林昭就静静的看着她,尽管还是因为她无视自己去安慰刘思妤生气,可到底还是原谅了她。
周杳今天把头发高高扎起束成马尾辫,穿着酒红色卫衣,下身一条直筒牛仔裤,踩着白色匡威帆布鞋,整个人青春靓丽。
少女唇红齿白,此刻正兴奋的拉着林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们打完耳洞去吃饭好不好,我还想看电影,筱筱说最近上映了一部电影,你陪我去看。”
最后两人在一家精品店门口停下,白筱筱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比起精品店,它这个更想充满烟火气的杂货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周杳礼貌上前询问,“你好,请问这里可以打耳洞吗?”
老板娘看她的打扮应该是附近的学生,热络的上前招待,她最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了。
和蔼可亲的回应:“当然可以啦,我去拿工具,你稍等啊。”
周杳同林昭讲着自己的想法,“我打左耳,你打右耳,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挑眉,显然是想知道为什么,周杳也不吊他胃口,笑眯眯的开口:“因为菩萨保佑不保左呀。”
显然是被她这种说法取悦到了,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一个好看的弧度,眉毛轻轻挑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老板娘拿着酒精瓶在给穿孔枪消毒,“过来吧,谁要打啊?”
周杳新奇的看着穿孔枪,回答:“我们两个都打。”
趁周杳转头背过他,他的嘴角高高扬起笑意从眼角蔓延开来,双手紧握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仍止不住那从心底溢出的喜悦。
等老板娘给周杳消毒定点过后,开始拿着枪比划,她看着林昭就在旁边看着她,不满的控诉:“你怎么不过来握着我的手呀,我害怕。”
林昭还是不理会她,但听话的过来握住她的手,然后十指紧扣,显然是听见她说自己害怕,无声的给她安慰。
老板娘看着这对小年轻不禁打趣,“小姑娘,这是你的男朋友吗?小伙子很帅啊。”
周杳眉眼带笑,坦白的承认,“对呀,我也觉得我男朋友很帅。”
耳钉穿过耳垂的一瞬间,快到周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耳垂微微泛红。
等林昭消毒定点时,都是周杳亲力亲为,对她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痛感。
出乎意料的是,林昭打完感觉耳朵都是麻的,耳钉穿过去的时候,她很明显的感觉林昭颤抖了一下。
老板娘看林昭的反应就明白了,“小伙子对痛觉很敏感啊,好好养着,避免发炎。”
周杳担心的看着他,林昭额头出了点汗,他一言不发着付钱。
老板娘疑惑提问着,“你们都只打一个啊,不打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