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师让贺渊继续在这里安排后续的事情,她自己则是跟着叶明笙去了医院。
救护车里,叶明笙的表情极其难看。
秋老师试探性地开口,“这两个孩子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以后可真的得一辈子都绑在一起了。”
叶明笙伸手在林乔禾的脸上摸了一把,“乔乔吃了很多苦,她研究生还没有毕业,现在又怀了孩子。”
说道林乔禾怀孕的事情,秋老师还是觉得亏欠,“都是时州不懂事,给小林和你添麻烦了。”
林乔禾的身子现在还有些弱,需要在床上躺着休息。
叶明笙怕她醒来后再为贺时州焦心,就让医生给她开了几瓶安神的药。
病床上,林乔禾的整张脸都陷在枕头里。
叶明笙始终一步不离地看着她,眼中心中都是疼惜。
另一边,贺渊第一时间从官方手里将贺时州接回,将他送到了和林乔禾同一家医院。
贺时州身上的枪/伤需要做手术,他直接就被送进了急救室,鲜血染红了他躺过得整张床。
医生在急救室里忙碌了六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下来。
“除了他左手手臂上的子弹碎片,其余地方的子弹都取出来了。”
贺渊忍不住皱眉,“什么意思?”
“以病人现在的状况,已经没办法再支撑着做手术了。必须要等他养好身体才能继续做手术,但在这期间,他的左手暂时就没办法正常活动了。”
医生也不敢惹这位看起来就不怒自威的男人,“就算是养好身体,由于子弹和血管离的很近,我们也不确定能不能取出来那颗子弹。”
贺渊听出医生的言外之意,心下一沉,“意思是左手上的那颗子弹很有可能会取不出来?他的左手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恢复正常了?”
“理论上是这样。”
贺渊揉了下眉心,贺时州这么骄傲,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贺时州说起这件事。
林乔禾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
她觉得自己睡了好沉的一觉,睁眼的瞬间意识还有些涣散。
叶明笙见状从凳子上站了下来,他弯着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乔禾说话的声音有些飘忽,想要坐起身,“学长他醒了吗?”
一旁的助理摇起了床,叶明笙在林乔禾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他还没醒,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威胁。你睡了一天一夜,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人去买或者我去做。”
林乔禾从叶明笙的手里接过温牛奶,“我想先去看看他,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太油腻的就行。”
“好,我带你去。”林乔禾的反应完全在叶明笙的预测内,他心中虽然有些叹息,但还是带着林乔禾穿过走廊去了另一栋楼。
林乔禾在见到楼层指示牌上面的重症监护室时就开始心疼,这种心疼愈演愈烈,直到她出现在了贺时州病房外时达到了顶峰。
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贺时州,此刻正满身纱布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冷冰冰的仪器管子。
纱布看起来缠得很厚,但还是被鲜血渗红了。
林乔禾的一只手扒在病床门的透明窗上,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哥哥,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啊,我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如果是清醒着的贺时州,他肯定会跳的很高,然后会很开心地将林乔禾抱起来转圈。
他还会对着林乔禾说好多声宝宝,还会心疼林乔禾怀孕的辛苦。
但现在的贺时州对外界毫无感知,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医生给林乔禾做了个检查,大概是因为林乔禾的心情比最开始好了许多,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稳了许多。
因为这次劫持人质事件,林乔禾有将近一周都没去上课。
但在林乔禾眼里,学业是永远都不能荒废到。在身体状况好了点后,林乔禾还是去了趟学校。
高邵平记得贺时州的恩情,所以他也有些担心贺时州的现状。见林乔禾回来,他将自己的笔记交给林乔禾,同时又忍不住询问贺时州的情况。
“学长他现在已经没了生命威胁,但现在依旧待在重症监护室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一般来说,师兄这个词是比学长要更亲切一些的。
但高邵平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在林乔禾这里,学长是她和贺时州之间的称呼,而师兄才是她的客套。
林乔禾的脸上也比之前清瘦了许多,高邵平从朋友的角度也很是心疼。
但作为朋友,他也不能说太多,“之前我说的想让你和我试试,其实就是在拿我们的友情绑架你,是我小人了。”
“贺师兄救了我一命。你和贺师兄之间的感情不是我能插足的,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心理负担。我们继续做朋友,你继续和贺师兄幸福下去吧。”
“我相信你们两个能一直长久下去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林乔禾的手再一次忍不住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