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吃一只猫,他拉第二只猫回来前你拉球撞。”神佑的木偶师先一步上去吃了一只猫。
然而做冷欺花也不急着出刀,一个十字架召回,令分裂的第二只猫从远处带着巨大的麻痹领域奔跑回来。
“血条不够。”李惟一出声,话语里蕴含的意思比她的语调要更加冰凉。
勘探员的血条已经走到了他的头顶。
等不到第二只猫消失的时间,李惟一的勘探员就会先一步被挂飞。
乌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第二只猫回到椅子前,先拉球撞晕监管者再救下李惟一。
使徒一刀将四分之三血的木偶师击飞,同一时刻,携带着金翼之球挂件的前锋身后划出两道金色的流光,飞旋着朝使徒撞来。
这是最后的机会。
然而,撞空了!
小木屋外一板一窗的狂欢之椅前,一个倒下的木桶横亘在使徒和前锋之间。
这显然是做冷欺花先一步料想到他们的操作,将自己出刀的身位控制在这个地方。
乌拉的回旋球必须拉得足够大才能让使徒眩晕时间够久,在自己不死的前提下,让勘探员有足够的遛鬼空间。
只是,这一切都沦为空谈。
电机还差百分之六才能压好。
李惟一注视着手下的勘探员,坐在狂欢之椅上的他血条没过顶端,旋转着飞向天空,画面在漫天飞雪中停顿了片刻,随即黯淡下去。
迷失。
李惟一眸色深沉地放下手机,只用右手的食指点击进入到观战视角。
前锋倒地,木偶师被使徒牵着挂上椅子,舞女的电机直接点亮,在天赋大心脏的作用下,倒地的前锋和半血的舞女双双回了半格血。
只能跑一个了,李惟一想。
使徒这局的天赋带的是张狂一刀斩,没有底牌的她无论如何是管不到另一端大门的舞女,为了不干扰大门,前锋只得朝着大房的位置跑去。
远在圣诞门的地窖前锋是走不了了,被透视到位置又没有飞轮的前锋,被红着眼睛的一刀斩使徒一刀毙命。
三杀。
“让我们恭喜做冷欺花在第三局的上半场拿下一个三抓!现在压力又给到了IN的监管者岚,如果她不能还一个三抓以上的比分,Dragons战队就将以大比分2比1的情况下进入赛点局!”
听了这么多次恭喜IN,也有能听到恭喜别的队伍的时候了。
李惟一放下手机,微微扬起头。
无数红色灯牌映在她眼睛里,就像被划开了血色的一道伤痕。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李惟一回头,见何屿垂眸看着自己,神色平静,“走吧。”
李惟一敛眸避开那道伤痕,摘掉林林总总连接着自己的线,起身朝着台下走去。
“你们先走,我去趟卫生间。”
下了舞台,李惟一语调平淡地开口说了一句,也没等其他三人回应,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乌拉的手还停在半空想和她说没问题再见,就被何屿拉着放了下来,后者朝李惟一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即带着乌拉和神佑走向了备战间。
冷色调的卫生间,就连流淌出的水也像是冰块刚刚融化似的,激得李惟一起了个寒颤。
她任由流水穿过指尖,而后捧起一捧水,浇到自己脸上。
温度随着滑落的水滴而去,李惟一抬起头看着自己,因着电竞选手并不良好的作息,皮肤显得没几分血色,在流水冲刷下,连眼睛都像洗过似的,纯粹剔透,连欲望也一览无余。
只要能赢下这一场,就能进入ivl职业联赛冠军的争夺,只要能赢,只要能赢做冷欺花……
飞轮失误的先知,没能从歌剧演员手下保住队友的古董商,没有发挥空间的杂技演员和被快速续上节奏的勘探员。
李惟一的指尖紧紧抓住大理石台面,几乎要用冰冷的眼神洞穿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很久,或是一瞬间。
她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呼吸渐渐变缓,在脸上最后一滴水滴落下后,神色如常地走出了卫生间。
“唯一。”
在一片尼古丁味道的薄烟中,她听到某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