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庄重辉煌的太阿宫,华尘荠就已经听到贱人的声了。
“某人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又要用膳又要沐浴更衣的,居然敢让王上等,真是手里权力大了脾气也大了,翅膀硬了!”
华尘荠充耳不闻华湘君的冷嘲热讽,一步步走到殿中间,直视着王上行礼,“华尘荠拜见王上!”
“一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总要收拾干净才有脸面来见王上。”
王上并不在意他们小孩子家的口角,“起来吧。赐座!”
华尘荠坐于下位,挨着长子大殿下华明鉴。
对面坐着她王兄华明轩。
“看来还是你们兄妹感情好啊,疆下一回来就第一个跑去见明轩。”
华明轩起身,恭敬的颔首,忍不住咳了两声,才道,“是这丫头衣服脏了不好意思直接见王上,回宫的路上路过我这,进来看看……”
华明鉴看着华明轩那副说一句话就要喘两口气的病歪歪的模样就来气,“你可赶紧坐下吧,说两句话别再给自己累死。”
华尘荠立刻瞪了他一眼,回护华明轩,“大王兄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不说那两句话也没人拿你当哑巴。”
“哎呀呵,我还没骂你呢华尘荠,你倒先狂妄起来了。”
华明轩急忙道,“王兄不要与阿荠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孩子。”
华明鉴哼笑,“不见得吧,她都敢违抗王上的诏令立下军令状也要攻打纳金了,孩子可没她这胆量。”
华尘荠倨傲一笑,“哪又如何,我为大月立下战功,扬了威名!”她抬头看着高位上的人,“我承诺的,我都做到了!更何况,此战开始就是纳金欺我边境百姓,掠夺粮食牲畜,是他们先挑衅的,若不应战,岂不是显得大月很怂?”
王上看着底下的人你一言他一语的辩驳,始终没开口,任他们闹。
华明鉴道,“你此番逞一时意气打仗是痛快了,可是国库也快被王军给折腾空了,频频征战,王军也筋疲力尽,需要休养生息,这一切你都考虑过吗?就知道自己逞威风。”
“王军是我带领的,我都没看出来他们筋疲力尽,大王兄相隔万里就察觉出来了?真是了不得。”
“你!”
“好了。”王上适时出声,打断了二人。
“那你为何只差一步就攻入纳金王庭却突然撤军了?”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华尘荠,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们派使者来和谈的条件我很满意,就撤军了。”
华湘君道,“你说答应就答应了,你问过王上的意思吗?”
“来回传信的时间需要多久你知道吗,而且我是一军主帅,对大月有利的事情我当然自有分寸。”
华湘君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仅仅如此吗?”王上沉声道,“难道不是因为你要用撤军当作条件用来和纳金王交换你想要的东西吗。”
华尘荠眉心突的一跳,原本游刃有余的神情突现一抹异色,被她迅速遮掩住了。
“灵药、在哪?”王上声如洪钟,字字敲打在华尘荠的心上。
掌心慢慢收紧死死的攥紧了扶手,她看到对面的华明轩似乎要起身顶罪,舔了下干涸的唇,抢先道,“用完了。”
华明鉴尖声,“闻名于世的救命灵药你居然不带回来献给王上,自己给用完了?”
她抬眸,“王上身体康健,自然用不着。”
“用在谁身上了?”
华尘荠眸光闪烁,她不能说实话。用在……用在谁身上好呢!她满脑子搜集着听起来可靠的人选。
“启禀王上,灵药用在臣的身上了。”
华尘荠得救,倏然抬眸看向来人。
岚若一身锦衣大步上前,站在殿中行了全礼,“封岚若拜见王上,王上福寿安康。”
“岚若也回来了啊。”王上原本严肃的脸上多了丝笑意,“快坐着吧。”
“多谢王上。”
华湘君问,“岚若哥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启禀王上,之前在战场上我救了尘荠一次因此落下了伤,这两年来一直都未养好,原本这么挺着也就过去了。可前段时间又不小心受了伤,牵动了旧伤,一发不可收拾。尘荠心里觉得愧对我,便不顾危险为我求药医治旧伤。”岚若跪下,“恳请王上不要怪罪尘荠抗旨,这一切都是因为臣,若要怪罪,还请王上降罪于臣!”
华明轩悄悄舒了口气。
华尘荠看着把所有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岚若目光松动。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物尽其用也好。起来吧。”
果然一切到了权臣之子身上都变得轻飘飘了,而在她身上就是罪过。
……
“听说,你带了个宸朝男子回来!”王上又轻飘飘投出一枚炮弹来问罪了。
“是。”
“在宸朝的时候此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为防暴露,我那时候只好把他带在身边。”
华明鉴挑眉,“你直接砍死他不就得了,死人最会保守秘密了。”
华湘君嗤笑,“大王兄,或许是有人觉得貌美不舍得杀了呢!”
“不杀了,却留在自己身边,华尘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大王兄怎么把她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取笑她让华尘荠觉得十分聒噪,真想赏他们一人一个大嘴巴。
“是真的吗?”王上紧盯着她。
“不是的。”华尘荠冷汗直下,“他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奴隶,我图意好玩罢了。”
“王妹缺人伺候?”华明鉴嘴欠道,“缺人你和王兄说啊,拨给你几个不就完了吗,何至于要一个宸朝人贴身伺候你啊。”
“明鉴说的有道理,将一个敌国人放在一军主帅身边,实在危险。”
“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