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大师不是鹤伊,是鹤全。
鹤全是鹤伊的师傅。
鹤全……比鹤伊更加厉害。
那老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王秘书只看到几天来一只眉头紧皱的小陆总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他试探道:“陆总,去医院吗?”
……
半响,陆砚青吐出几个字:“不,先去陆宅。”
黑沉的夜幕下,陆氏老宅静谧庄严,院中不知名的老树意外盛开了花朵,幽幽香气随夜风而来,沁入心脾。
陆家到这一代人丁稀少,宅中鲜少有人居,陆砚青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受人关注。
过往的佣人看到他回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亲切地行礼问候:
“小少爷回来啦。”
“小陆总。”
“厨房煮了您小时候最喜欢的梨汤……”
陆砚青微微颔首,神色温淡,但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东院茶室。
那里,灯火未灭。
茶室内,氤氲的水汽中,一位银发老人正端坐于紫檀木桌前,面前摊开一盘棋局。
老人身穿墨蓝色的家常唐装,面容威严,眉眼间却与陆砚青隐有几分相似。
正是陆家老爷子,陆问生。
听见脚步声,陆问生头也不抬,只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慢条斯理道:“怎么回来了?”
陆砚青迈步走入,恭敬地在对面落座:“爷爷。”
“坐。”
陆问生目光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在意陆砚青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将棋子推过去:“陪我下一局。”
黑白落子声在夜色里交替回响。
陆砚青静静地拿起一枚黑子,指尖轻旋片刻,落在棋盘的右上角。
星位。
陆问生微微挑眉,语气中多了几分打趣:“这是下定决心要压我一头了?”
“晚辈不敢。”陆砚青语气谦逊,神色却不动如山,“只是这盘棋,不能退。”
“哦?”
老人落下一子,稳中藏锋,“为何不容退让?”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迅速推进,不似以往祖孙之间随意的对弈,而更像是两位高手交锋。
而黑子宛若破军,步步紧逼,白子屡屡后撤,最终被逼入中腹。
陆问生落子却慢,目光时而看棋,时而看棋,狭长的眼睛并不浑浊,神色莫测。
半响,黑子落下,白子被困。
局势定形。
“砚青胜。”
老人将手中棋子缓缓放下,目光意味深长,“这一局……你步步紧逼,毫不退让,就连诱敌之策也未施半分,招招皆杀,杀气过重。”
陆砚青垂眸,淡声:“这局面,已容不得我手软。”
“是江家的事?”
“我想娶他。”
“江昭宴?”
“嗯。”
屋外夜风轻拂,茶香隐隐。
陆问生神色平淡,眼底却沉了几分。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轻吹一口,才低声问道:
“可我听说……那孩子,如今已是植物人。”
“我知道。”
“那你仍要娶他?”
“是。”男人目光如剑,“他不是植物人,他会醒来。”
陆问生沉默片刻,忽然抚掌大笑。
“陆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倔脾气。”
“爷爷。”
“我没说不答应。”老人语气带着些复杂情绪,眸中闪过一丝往昔不显的怅然,“我年少时,也曾为一个人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惜……”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背手走到窗前,看着院中那棵盛开的老树。
“这棵树,二十年未开花了。”
“今晚它开了。”陆问生转头,笑容意味深长,“或许真有转机。”
“陆家人不怕负重,但怕负心。你既然认定了,就去做。”
“爷爷。”陆砚青起身,低头鞠躬,“谢谢。”
陆氏要和江氏联姻了。
此消息一出,顿时炸出一堆惊雷。
“陆氏?是我想的那个陆氏吗?”
“陆氏只有一个陆砚青,他是要和谁联姻?江家可是有两个适婚的儿子。”
“那还用想,肯定是江逸尘啊,江逸尘从小就在江家长大,现在又是娱乐圈的知名演员,傻子才会选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可我听说……江逸尘似乎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