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一双黑眸清亮,认真看着沈世阳,一看就知这是曾经深思熟虑后的想法。
沈世阳却忽地笑了。
养的情人要提分手,还要还清钱物,真是新鲜。
他抬手抚上程真脸颊,轻轻摩挲着,声音低醇,带着迷惑般,“小真,我们在一起五年,你舍得吗?”
程真神色黯淡了一瞬,过去五年中,曾经的满腔热忱,骗不了自己,自己将一颗真心捧出来的喜悦、期待和失望,也骗不了自己。
五年的真心,即便撤离,也需要时间。
只是自己舍不舍得又有什么要紧?
他别开眼神,声音轻缓冷静:“沈先生,您以后会有自己的伴侣,我也会有,既然迟早如此,不如尽早好聚好散,不是吗?”
沉默横亘在沈世阳和程真之间。
沈世阳神色不明盯着程真,半晌后,他没有回答程真问题,只是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威士忌递给程真,语气亦听不出情绪:“喝一杯?”
琥珀色酒液盛在雕花玻璃杯里,折射出迷人光影,诱惑人心一般。
程真看着酒杯,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没想到,沈世阳眼底顿时泛起冰霜冷意,高大身材强硬压制住程真,手持着酒杯抵在程真嘴边,冷笑说道:“刚刚看你在下面跟那些人喝酒喝得挺开心的,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喝了?”
说着,沈世阳一手捏住程真下颌,把一杯酒强行灌进程真口中。
程真完全没有提防,又挣脱不开,不得已吞咽着,酒液呛入气管,他剧烈咳嗽起来,可沈世阳没有放手意思,把整杯高纯威士忌都灌了进去,才把杯子随手扔开。
程真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出眼泪,样子狼狈,沈世阳却没有罢休,他将程真一把扯起来,面朝外面,压到那面单向玻璃墙上。
从背后紧紧贴上程真,沈世阳在程真耳边低声开口,声音阴郁:“小真,是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以为可以这样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的那个同事,嗯?”
说着,沈世阳的手已经伸进程真衣服里面,肆意挑拨揉捏,意图明显。
下面就是人头攒动的舞池,自己的同事们还坐在不远处卡座里,程真虽然知道这玻璃是单向的,可他仍然感觉自己仿佛在众人面前被剥光了衣服,要让所有人看到他是怎样被人/操/弄。
程真感到深深的恐惧和耻辱,剧烈挣扎起来,只是身形和力量的差异让他完全无法挣脱,他的脸猛地被按在冰冷的玻璃上,凉意渗入皮肤,顺着神经刺入大脑,再游走到全身,程真只觉得得浑身冰凉。
疼痛和羞辱让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程真死命咬着嘴唇承受,口里泛起浓重血腥味,强烈刺激下,加上酒精作用,让程真渐渐失去了意识。
距离上次见面,相隔一周,这是沈世阳第二次失控。
最近这几个月,程真对待这段关系态度逐渐消沉,沈世阳心里十分清楚,哄也哄了,花了心思买了表,还把人调去他喜欢的科室,没想到程真毫不领情,竟然起了要离开的心思。
一个养了五年的乖巧情人,此时发现竟生出逆鳞,这让沈世阳异常震怒,只想着要好好惩罚下程真,让他趁早熄了逆反之心,继续温顺留在自己身边。
其实,以沈世阳的身世长相,从上高中起,他身边就从没缺过人,可这么多年,他从未对什么人起过执意,和则留,不合则分,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只是这次,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本他留着程真的理由是因为他听话,如今程真已经没有这个特质,为什么自己会被气到失控?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留下?
程真再次醒来,发觉自己正睡在柏悦酒店的卧室里,窗户拉着白色窗纱,可以朦胧看到窗外阳光正盛。
脑子里一跳一跳的疼,程真撑着坐起来,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液晶钟,已经是周日上午11点多,自己竟然昏睡了整个晚上。
他起身下床,身后传来剧烈疼痛,估计是被撕裂了,其实沈世阳在这种事情上一向体贴,除了前几次程真太青涩,从来不会弄伤他,可见沈世阳昨晚也是动了真气。
扶着床头站了好一会儿,感觉疼痛慢慢缓解,程真慢慢朝客厅过去。
出乎意料,沈世阳竟然还在,此刻穿了件浅灰色家居服,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头看过来,见程真穿着宽松睡衣站在卧室门口,脸色苍白,显得愈发瘦削,配上俊美面容,倒多了几分脆弱美感。
沈世阳把电脑放在一边,起身朝程真过来。
见沈世阳越走越近,程真回忆起昨夜在魅尊包间里那难堪的痛苦经历,眸中闪过一丝畏惧闪躲。
沈世阳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来到程真面前,微微低头仔细打量着他,“醒了?饿不饿?”语气平和,还带着明显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