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典型的出租屋,藏身于一栋陈旧的居民楼中。这栋楼的墙面已有些斑驳,岁月的痕迹清晰可,地面铺着简单的瓷砖,屋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尚誉转身去厨房,看样子还在做饭,她在家穿的吊带是露背的,闻洱头向别处偏去,坐在沙发上,旁边是行李箱。尚誉看了他两秒后从沙发沿捞起薄外套穿上。
她推过来白色瓷碗过来,是清汤面,又放上去一双筷子后转身去吧阳台门关上了,雨果真越下越大了。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商议完了,尚誉坐到他对面问道:“现金还是微信?”
“微信。”
惜字如金的,她展开微信好友二维码让他加。
尚誉的微信头像是只黑毛碧绿色眼睛的猫,朋友圈背景图是纯黑色的,个性签名是:grow in silence,翻译过来是,是寂静中成长。
她很早就回房了。男生裸着上半身从浴室中走出来,一条白色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房间内并没有开灯,手机一直在作响,他从床上捞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终于接电话了,我给您打了几个电话您知道吗?”那头的白不凡激动的说着,周围有其它人的声音混进来,看样子是还在宿舍了。床头柜的闹钟切换到了数字“2”上,“这个点儿你们还能碰手机?管理不周啊。”
“座机、座机,低调点儿。”
“我睡了。”
“唉,不是,我话都还没说完——”
·
午夜时分,暗流涌动,恶魔的低语就在他耳边游离,断断续续地哭喊声在回荡,倒映在镜子中的人影,黑暗中除他以外的一个黑影若隐若现。
她的眼睛空洞,如平静的死水,笑容看似温和。钟声敲响在空气中,面前的人缓缓抬起手臂,戳着心脏往上的位置。
……
滴滴滴滴滴——
闹钟响了,蓦然睁开眼睛,心扑通扑通狂跳,他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关闭了闹钟后坐起来,现在是5点17分。
“要吓死了。”闻洱穿上衣服叠被子后走进卫生间洗漱。
今天比平常闻洱起的时间要早的多,还有时间悠闲的边吃早饭边看看手机。快到校门口时,远远的就看见教导主任在门口检查违禁物品,三四个学生站在旁边打开书包等待检查。
他路过,尚誉面前站着教导主任,她正把书包跨在前面拉开拉链,一手拿着纯牛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闻洱没被查违禁物品,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班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教室,陈喻来的较早些,座位还没有换,他转过身倚靠在椅子上凑过来问:“你被查了?”
“嗯。”尚誉把喝光的纯牛奶盒子扔进垃圾桶,刚才在校门口教导主任可是收获满满的,大黑袋子里装的全是学生的违禁物品。趁着没上课,教室里满是学生带进来的早餐味儿,尚誉越过陈喻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风扇开着,阳光洒进来,正瞧着闻洱抱着一沓子的纸站在两人桌前,戴着副银框眼镜,一双眸子冷冷清清,“杨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嗯。”尚誉应了一声,把校服拉链拉上后起身向门口走去,杨衫的办公桌上摆着几张考试的答题卡,全是尚誉的,杨衫拿起她的英语答题卡,题都没答全乎,有大片的空白。
“……”
“老师,您不教数学的吗?”
“……”
“作为你的班主任不能管你了是吧,卷面留白这么多,你考试给老师考的?”
“错了。”
闻洱靠在椅背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腿上,他和尚誉的椅子都有点坏了,一晃一晃的,前后摇晃着。尚誉落座,中指和无名指夹着笔,笔开始在手指间顺时针转圈,撇眼看见闻洱把眼镜摘下来,透过去看。不近视啊,这人。
尚誉就趴在后排桌子上静静地听着歌,兜里放着的是一款MP3,大概是零几年的时候开始流行。千禧年那会普遍都听磁带,磁带跟MD播放器还在使用中,当时候闪存式MP3应该还没兴起。
下午的时候有节班会课,这会太阳落山,太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来了,听见上课铃声响起尚誉就直接起来了,睡的还有点迷糊。把耳机摘下来一并放到桌堂里。
这天下午的班会课,杨衫还抽出来了十五分钟安排运动会的事情,运动会安排在九月下旬。
“高三,就不是你们混日子的时候了,自打你们步入高三,学校安排的考试自然会多起来,周测、月考、随堂测、联考、模拟考……每次的成绩、排名都会贴到班级前面的墙上,心态要放平,成绩要稳定。
第三节晚自习走读生可以自己决定上不上,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坚决不提倡三晚上了一半你走人,这个没有假条门卫也是不会放你走的。”她战略性的拿起黑色超大保温杯喝了一口,班里同学都知道,那超大保温杯里面又放了杯奶茶,跟俄罗斯套娃一样。
“放假回来都疯了似的吧?看看你们这次考成什么样来了?对于运动会,别想太多了,咱班秉持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别逞强,抽班费买吃的买水,不用大家再交了,够着呢……”杨衫讲了一整节的班会课,尚誉也仅仅只是靠在椅子上听着,倒是没干什么别的事情了。
自开学来,他留意过尚誉一段时间,看全球通史或者翻英语词典找单词玩,用中指和无名指转笔,习惯性的俯看人,褪去校服外套,手腕上戴着一款银色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