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野望有了颤音:“如果……我活下来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陈满意疯狂点头,泣不成声。
付野望直接从草坪弹起来:“叔叔阿姨,我没什么事,别叫救护车了。”
陈满意:“?”
陈满意眼角的泪还在流淌,眼睛已经开始喷火了:“付野望你骗我!”
陈满意起身,盯着他的脸:“真的没事吗?”
付野望认真地说:“真的没事,就是右手可能有点脱臼。”
他弯下腰,用左手捞起草坪上摔烂的玻璃野猪蛋糕:“好可惜,蛋糕不漂亮了。”
陈满意急得跺脚:“我陪你去医院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野猪干什么!”
付野望:“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陈满意:“我怎么可能有事!走走走,去医院。”
她身上连小小的擦伤都没有,只有她惊魂未定的尖叫能证明她刚刚跳下了2楼。
叫得最惨的毫发无伤。
付野望仰起头,看向玄关上的陈父陈母:“叔叔阿姨,今天我生日,想着给满满带个蛋糕。但是满满一直不接电话,我就想着翻进来把蛋糕放屋檐下。”
再然后的事情,陈母陈父都知道了——陈满意跳楼,恰好被付野望接住。
要不是有外人在,陈母早就冲上去把陈满意摁在顶楼天台暴打一顿了。
“不是喜欢跳楼吗?从五楼跳啊?从二楼跳算什么本事。”
陈满意不是喜欢跳二楼,只是笔记恰好被从二楼丢出去。
在付野望面前,陈母还是会稍微收敛(收敛了,但不多)一下脾气。
陈母:“野望没事吧,赶紧让陈满意陪你去医院。”
陈父:“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医药费陈满意付,赔礼我们一家明天登门道歉的时候带上。”
付野望摇头:“我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自己摔了一下,和满意没什么关系。”
这就把陈满意摘干净了?陈母有些讶异,她以为付野望会挟恩图报。
陈母心下一定:“好孩子,我们家满意能有你这个发小,是她的福气。我和你叔叔都很喜欢你。”
陈父点头:“是啊,真不好意思,我们家满意给你添麻烦了。”
两个人露出了和蔼而抱歉的笑容,这态度和之前大相径庭。
仿佛之前说付野望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的,不是他们。
陈满意偷偷把草坪上的笔记本塞到了自己的家居服里。口袋装不下,只能用腰带隔着家居服勉强固定住。
“爸妈,我换个外衣,再陪野望去医院。”
陈满意不等父母的回应就冲回了卧室,随意穿上一件羽绒服就下楼,裤子还是家居裤。
“走吧,满满,陪我去一下医院。”
“好嘞好嘞,我给你开门。”陈满意打开院子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走远了之后,陈父陈母把院门关上。
陈母愤怒地说:“看你养的什么垃圾女儿,说她几句不乐意了就要跳楼,这还得了?付野望就不该去接她,让她摔残了算了,反正都是她的命。”
陈父冷冷地说:“我养的女儿?女儿不是你养的吗?”
陈母甩锅:“你也知道你都没养女儿?就是因为她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的缺失,才给她养废了!”
陈父才不接这个锅:“你没有错吗?正常情况下,哪个母亲谁会把孩子逼到跳楼?”
陈母气急败坏地怒吼:“你说我不正常?”
对门旁边的邻居走到院子的交界处:“陈总,大半夜的,小点声。”
陈父立马道歉,捡起草坪上的玻璃野猪,拉着陈母回客厅继续吵了。
陈母怒火中烧,抓起玻璃野猪就往陈父脸上摔。
奶油糊了陈父一脸。
玻璃野猪如果会说话,它一定会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只是一只路过的野猪啊。
陈满意:“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吧。”
去医院的话,需要离开江上云府,但是付野望带的路却是走向这个楼盘的人工河。
付野望:“这是去金则家的路。”
陈满意:“啊?”
陈满意心说,坏了,付野望要去找他的兄弟打我的小报告了。
金则本来就讨厌她,这下更是要痛斥她把付野望害惨了。
付野望解释:“我要找医生出诊,在我家不方便,我不想让我父母担心。”
陈满意愧疚地说:“那,会不会打扰到金则父母?要不还是去我家吧。”
付野望:“没事,金则一个人住在江上云府这套房。他父亲和继母平时住在华御花园。”
陈满意:“真的对不起,野望。”
付野望:“说什么对不起啊,你不是答应了我一件事吗?”
陈满意失忆了:“什么事?”
付野望模仿着他当时的声线:“如果……我活下来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然后他模仿陈满意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的表情和动作。
陈满意:“?”
付野望直视陈满意的眼睛:“你是不是想说,这是当时情急之下不得已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