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吗?”
陈鹤卿冷不丁一问,他沙哑的声音让阮青兰为之一震,他问:“什么?”
“我的嗓子。”
陈鹤卿紧紧盯着他,看着阮青兰的神色明显绷了起来,眼珠子受不住地乱窜,他冷笑了一下。他本该觉得心寒,气愤,可他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他还有事要做。
想到这,他绕过阮青兰就要走,阮青兰却紧忙拉住他。
“鹤卿!鹤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你别走!你听我说!我是喜欢你的,师哥是喜欢你的!那个少爷走就走了,我知道你一个人不好过,你回来吧,师哥现在可以养你!师哥养你一辈子也行啊!”
他拽着陈鹤卿,开始巴巴哀求起来,那样虚伪,那样恶心,陈鹤卿使劲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两个该死的人阻了一段,好在陈鹤卿走得快,眼也尖,在那人上了车正要走时,拉开车门一下坐上去。
老黄愕然,望着副驾的陈鹤卿:“陈老板?”
陈鹤卿目视前方,平复愤怒的情绪:“他真走了吗?”
老黄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叶少爷昨儿一早就已经走了。”
陈鹤卿握紧了拳头,又问:“他走了,那你如今接送的是谁?”
老黄:“这……”
陈鹤卿:“他住哪?带我去,我要亲眼一见!”
老黄:“陈老板,你这,我还要去接我家爷的呀!”
陈鹤卿:“你不是叶昭文的司机吗?”
老黄:“……”
陈鹤卿又说:“要么带我去,要么我俩就在这儿耗着,我反正有的是时间。”
老黄叹了口气,心想这也不是他惹出来的,肖允执这个表哥就接着给他弟弟擦屁股吧。
他驾车带陈鹤卿去接了肖允执。肖允执一开始还没发觉,上了车才看见副驾还有个人。
肖允执:“……?”
老黄无奈:“爷,我也是没法子了,陈老板吵着要见叶少爷,不肯下车。”
肖允执:“他已经走了啊。”
陈鹤卿却死死盯着他,眼里烧着火:“你是谁?你和叶昭文又是什么关系?”
肖允执:“……”
要不说叶昭文是个混球呢,抓奸抓到他哥这来了!
肖允执没好气地说:“什么关系,我俩是一个姥姥!你说什么关系!”
陈鹤卿:“……”
这回他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真走了?”
肖允执瞧他可怜巴巴那样,放松语气:“昨儿就走了。”又瞧陈鹤卿垂下头,像是要哭要哭的样子,又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难过,陈老板,你长这样想找谁找不到,何必就吊死在我那个草包表弟身上呢?”
“让我看。”陈鹤卿忽然道,“我想看他住哪,是真的走了吗?求你让我看看。”
再一次站在走廊看别人搜着房间,肖允执止不住地叹气。
您说说这,招惹了个什么人啊。他看着陈鹤卿一间一间检查的样子,很是无奈。他这混球表弟,非要跟这痴情儿玩纯情,这下倒好,他屁股一拍走得干净,他还要帮他安抚这失魂落魄的小戏子。
陈鹤卿看了一圈,一无所获,呆愣愣地下了楼,出了门。
肖允执拍拍他的肩:“陈老板,这人生路还长,良人多得是,您甭说我是他的表哥,偏袒他,我打小就知道这小子就是个混球。我公道说一句,你们不合适,你别太执拗了,你还这么年轻,长得也俊啊,你找谁不好呢?何必非要他你说是不?”
陈鹤卿只是抬起头,望了他那么一眼,肖允执登时一震,不说话了,最后又叹了口气,挥手让老黄送他回去。
痴儿,是个痴儿。
叶昭文,你可真是混账啊。
雨又下起来了,这几日总下雨,大大小小地下了不少,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黄把陈鹤卿送到门口便走了。陈鹤卿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淋着大雨,却没什么感觉,任由雨滴击打,淋成一个落汤鸡。
不知什么时候,一把伞罩住了他,陈鹤卿寂寥的眼眸恢复了点光彩,正抬头望去,对上一个小四眼儿。
袁锦辉礼貌一笑:“陈老板,别淋坏了呀,淋坏了,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