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这时候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抚完自己后又在碎碎念背上的灵雎——
“平日里也没见你练过功,你怎么就那么沉呢?”
“话说回来,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啊,而且眼睛还是绿色的,皮肤比女人的还白,你不会不是大晟人吧?”
“你的住所怎么离得那么远,我快坚持不住了。”
“......”
“......”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还是对杨初很是照顾的。
刚一转过弯雨活恰巧就出现在附近,神情有些着急,像是在找寻什么人。
虽然是身处在黑夜当中,可是这个时候雨活就如同是救命稻草啊!尽管雨活一直都穿着他常年不换一件的黑色夜行衣,杨初还是眼尖的一眼就将前面的男人给认出来。
“雨活!雨活!”她喊道。
雨活听到可疑的声音下意识的将手移到自己常年背着的剑柄上,警惕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杨初看着这一套小连招下来也没有丝毫向后方看去的意思,顿时扶额无语,小声跟早已昏迷不醒的灵雎吐槽:“也就是你不嫌弃他。”
随即杨初又喊了两声:“雨活!后面!!!”
“往后看!!!!”
杨初的声音终于连接上了雨活的脑回路,转身看到一脸无语的杨初背上背了一个巨大的毛毛人在向他招手。
雨活没认出杨初背上就是自己的主人,还在那么疑惑到自己什么时候跟杨初有了那么好的关系,出于尊敬他朝杨初躬身行了一个礼。
杨初见与与雨活行礼后就转身不在理她,自顾自的接着往前走,剩下杨初背着灵雎在原地独自凌乱。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三见主子而不认?
没办法,杨初只能卯足劲了快走几步追上雨活,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伸出手就拉住了雨活的剑。
雨活这才得以转身正视杨初和她背上的人。
夜光下,狐裘表面光洁浮金。雨活突然对这只狐裘有些熟悉,深想片刻才恍然惊觉杨初背上背的那个人所穿狐裘的材质跟自家主子的一样。
“主子?”雨活惊叹一声。
“你终于发现了?快累死我了。”
雨活赶紧伸手将杨初背上的人转移到自己身上,在接触到灵雎手腕皮肤的那一瞬,雨活惊觉发现自家主子身体温度的不正常。
刚想要询问是怎么回事,杨初叉着腰站着倒了几口气:“他发热晕过去了,你先接他回房间,我去给他找个郎中过来。”随即抻了抻腰,揉揉自己的脖子就要转身。
雨活见状赶紧出言将其拦住说:“不用了,雨活略通医术,我们自己也有药就不劳烦杨大人奔波了。”
“如今天色已晚,杨大人白日里日理万机如今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待到主子身体康健后自当亲自谢过。”
岂料她人还没走三步远就听见灵雎的梦呓声在喊:“杨初!别走!”
杨初听见雨活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轻轻咯噔一下,升起一阵落寞之意。最后又回过身看了眼还没有醒的灵雎嘴角微勾,目光坦然开口讲:“你们有人有药,那我就不担心了。”
“那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及时找我。”
这话杨初说的洒脱,可是说完心里却堵得厉害,不过她从来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既然选择洒脱转身,那就没理由一直留着。
“别走!”
她闻言脚步一顿,心中堵着的某块坚冰因为这句“杨初,别走”迅速融化殆尽,生出涓涓清溪,一瞬间将她多年禁锢的干枯的心田浸润的淋漓彻底。
一颗名为“情”的种子悄然扎根在那片荒芜的心田当中。
只不过她还没有意识到,从此之后无论是风霜雪雨还是春和景明,那颗只属于灵雎的种子都不会从她的心里移出去,
直到她的生命的尽头——
就在她跟随本心,转身抬脚走向灵雎的时候。
突然北城门“砰”的一声爆炸声将宁静的城中夜打得稀碎,霎时间火光冲天,原本沉如墨色的黑夜也被染上了半边通红。
杨初抬头看着那火光,瞳孔一缩,心里一惊就明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