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一到门口,许嗔好像看见了什么顿了顿。
柳竹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早已破旧不堪的许府。
自从许家灭门后许嗔除了第二天起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可府邸到底是许家的,怎么打理也是当家的许嗔来打理,但他从来没有理过,仿佛这座废宅与他毫无关系。
柳竹言和柳惜妙面面相叙俩兄妹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走吧……”许嗔低沉的声音传来。
车夫把马车拉过来。
柳竹言和柳惜妙就这样看着马车离去,化作一个点消失在人群中。
……
许嗔不知道去哪,他不想回书院。
许嗔干脆直接让车夫回去自己随便逛逛,他从侯府出来时已经申时了现在日头洒下的余晖暖意融融。
今天没有下雪,他抬眸看着车水马龙的喧嚣街市。
许嗔转身往来路走。
回到那段繁华的宅巷时天已经开始暗淡下来,许嗔没有经过宁安侯府而是从许府的侧墙翻了进去。
他已经三年未曾踏足此地半步了。
一开始柳宁茂还会叫人过来打扫打扫,可时间一久就也再没有过问过了。
这里早已布满尘埃,那层灰犹如覆盖在这座老宅上的轻纱。
夜幕降临,上天积攒了一天的雪从天而降。
此情此景与三年前被灭门的那一天非常像。
这是他熟悉的许氏府邸,可早已了无生气。
许嗔的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他怕了。
许嗔眼前的一切随着满天飞雪化作三年前,这里变成了一滩血水。
冷静。
要冷静。
他艰难地迈出步伐,许嗔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显然是常年没有人来过的。
许嗔走到了后院,不知是夜晚的温度因风雪而逐渐寒冷,还是因为那一百七十多人的冤魂终古不得瞑目的原因让许嗔感到毛骨悚然。
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墙的另一头有微微的光被高墙挡住了,那是街上的灯光。
许嗔站在廊下正想点火折子,但奈何自己没带。
突然一只手从暗处伸了过来,直接握住了许嗔的手腕。
许嗔被吓了一跳。
随即被揽入怀中,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别怕,是我。”
许嗔眼前一亮,火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再抬眸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是沈澈。
许嗔有些许的不满道:“你怎么会在这?”
“来……瞎逛逛。”沈澈打死都不认自己其实早在街上看见许嗔下了马车后就一路跟了过来。
“神出鬼没的,肯定没安好心。”
许嗔这句话说得有抱怨的意思,沈澈也不恼任他闹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