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乔筝俯身单膝跪下从袖袋中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替元婳擦拭着被酒水打湿的指。
宫女们自觉的跪在地上把酒擦干净又替元婳重新用另一个酒杯倒酒后退了下去。
嘉兰气极了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像在达勒那样耍脾气顶多耍点小聪明,可这点小聪明被大殇的公主摧残的半点不剩。
再怎么生气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没办法大殇是他们的地盘。
……
宴席将尽时几乎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达勒的使臣先退下了,留下的只有文武百官。
见没了外人丞相岑宁谨突然起身。
“陛下,臣知道今日佳宴不是个议事的时候。可臣今日要弹劾太子殿下!”
席间哗然一片,太子元钧靠在椅背上若无其事的看着岑宁谨仿佛想知道他有什么好东西要弹劾的。
“往年新岁朝廷都会发放岁银给百姓们,今年也是。可预计给百姓们的岁银都会比要的少许多,这其中还有户部尚书葛大人的协助。这几年来共吞三万两,这其中还有给边境百姓们的。”
葛松擎听见自己的名字吓得跪了下来。
元贞猛的起身,一边的皇后赶忙解释道:“陛下!这许是误会……”
“皇后娘娘想替太子殿下说话?可后宫不得干政。”谢修的声音响起提醒了元贞。
“来人请皇后离开。”
皇后华丽的妆容遮住了逐渐老去的容颜,她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走。
元贞死死的盯着元钧,仿佛想要把他看穿。
元钧面色瞬间惨白。
岁银也就罢了,可他还动了边境百姓的口粮钱财。
百官都知道边境一直是元贞的心头之忧,动了边境的主意就是动了元贞的禁区。
元钧跪下急道:“父皇儿臣怎敢动百姓们的东西!而且岑大人无凭无据公然诽谤!”
岑宁谨冷哼一声道:“老臣在朝多年怎么可能会构陷于人,况且殿下可是储君,无凭无据我自然不敢。”
元贞看了眼他道:“证据。”
“沈将军永明二十七年间给柳都送粮时差过许多账目,后发现不对暗中查账发现了太子贪污一事,沈将军当年查出来的账本就足以证明了。”
元贞听见与沈澈有关便问道:“沈澈,你当年为何不与朕说?”
沈澈起身行礼道:“陛下恕罪,臣当年忙着赈灾粮一事查出的账本还没来得及去细看才疏忽的。”
“岑大人不必拿沈将军挡了吧,沈将军的账本是真是假谁又能保证呢?”元钧冷冷道。
“闭嘴!”元贞勃然大怒,下令道:“此事交给沈澈去查!来人,太子禁足东宫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探望,户部尚书葛松擎也禁足府中。此事我要一个交代!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百官跪下道:“还望陛下息怒。”
退出大殿内大家都心事重重。
怀王元洵走在最前与沈澈道:“这事得多谢你的账本了。”
沈澈笑了笑道:“无妨,举手之劳。”
话语间他的眼睛寻着许嗔的身影。
许嗔看了看身边的谢修,觉得他今日很奇怪,明明来前还好好的。
“你说……边疆的百姓若是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怎么做会不会很寒心……”谢修突然开口道。
许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谢修是寒门子弟以前过得很苦,正想安慰他就听见他喃喃道:“世人只言今盛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