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下着倾盆大雨阮景好不容易翻了墙摸着黑找避雨的地方,还好他带了把伞不至于淋到湿透。
偷跑出来的时候银子不小心掉了,现在他身上也就一点碎银子。
雨越发的大雷鸣声响彻整个鹊城,路过一个巷口时“轰”的一声借着电闪光阮景发现巷子里有个人。
那人一身黑,兜帽罩住了他根本看不清面容。
阮景状着胆子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道:“你好……请问——”
那人忽的起身将他彻底拉进了黑暗。
只觉脖间一凉,阮景瞬间绷紧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又是一声轰雷,阮景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那人神色冷峻嘴角有伤滲出了一点血色。
“百姓?”
阮景想点头可那把冰冷的匕首就架在脖子上根本不敢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宁予才放开他。
阮景的伞掉在了地上,他背靠着墙上方有屋檐,那雨淋也不着他。
宁予走至伞边拿起递回阮景手中,阮景愣愣地接过道:“多、多谢。”
“知道哪有客栈吗?”
这回阮景敢点头还附加了一句话,道:“我、我正好也去客栈……”
……
店小二站于柜前看着那全湿和半湿的俩人道:“二位爷……要几间?”
宁予刚想开口就觉得有人扯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道:“我……身上没什么银子……”
阮景一个富家的公子哥从小不缺银财的他头一回感受到了身无分文的尴尬。
然而宁予也没什么银子,许是念在阮景带路的份上好心的收留了他。
客房内阮景听宁予的吩咐去拿了些药物回来,走近了才发现那人腹部上有血色只不过因为黑衣隐去了一些。
“方才店家送了件干衣过来……”
说着就把木托盘往宁予那推了推又立刻收回了手,宁予瞥了一眼拿起东西去了里间,阮景这才如临大赦一般松了口气。
雨天多潮,屋里有个小炭盆去湿;阮景就搬了个小椅子坐在边上让淋湿的衣料烤干些,他一手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炭盆里时不时泛起的火星。
宁予出来时已经换去了一身的黑,他身着红衣衬得肤色更为白;他坐于桌边一只手搭在了放在木桌上的匕首,阮景困得不行了撑着撑着竟睡了过去,脑袋耷拉着一下子没撑住差点面钻炭盆里头去。
他连忙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才发现坐在不远处的宁予。
“雨夜路滑,你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出来做什么?”宁予随口问了一句。
阮景刚想问他怎么知道他是富贵人家的,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着……很难不猜到。
“就……有事呗……”
阮景说完打算等他的下一句,可宁予没问。
要是换做别人应该会问下一句“什么事”的,可偏偏宁予不一样。
气氛僵直了一瞬,诡异得很。
“困就回床上去睡。”
“不困不困。”阮景连忙摆手拒绝道。
这间客房本就是宁予给的钱,哪有让他睡床的道理;况且……阮景是真的挺怕宁予大半夜趁他睡着了一刀把他脖子抹了。
但阮景到底算他半个恩人?……应该不会的吧?
听他拒绝宁予也没多话只是继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阮景又撑着脑袋睡了过去,宁予往他那边静静看了会儿起身走过去伸手推了推阮景的肩道:“滚床上去睡。”
阮景没听见。
宁予站在一边好像在考虑什么,最后还是将那人抱起往床榻那走去。
他又在床榻边犹豫了一会儿,在想要直接把这人扔到床上还是慢慢地放上去。
斟酌了一会儿宁予还是将他慢慢地放在床上后起身离开,不过没走多少步他又转回来一把扯过了被子给阮景盖上才继续回到木桌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