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临淮时已是两日后了,临淮一带位于南北之间,四季好景。
沈澈找了家客栈安顿,不过难免会有人搭话。
“这位小郎君瞧着不像是临淮的,外边人?”
店小二看着后头的马窖院里的马车与货物,一瞧便知是从外过来的商户。
“我随家中主子到临淮做笔小生意。”
“哟,郎君可是来对地了也来的是时候。”
沈澈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说?”
店小二挤眉弄眼地道:“不知这位郎君是从哪来,咱们临淮这最大的商家可是宋家,这宋家的大姑娘近日会在醉清楼抛绣球选夫。”
“抛绣球?”
“不错!小郎君是外乡人恐怕有所不知,这宋家有绣球招亲这一招婿之亲,而这抛绣球的就是宋家的大姑娘们了。”
说到此处店小二又惋惜道:“可惜了,上一位宋大姑娘早已逝去二十多年,当真是红颜薄命啊……”
上一位宋家女?那不就是许家的大娘子?
沈澈不了解宋家,只知许家大娘子是长女,也自然第一回听起这些事来;况且许大娘子早逝,许嗔也甚少听父亲提及母亲。
见沈澈发愣店小二也不说多余的话了,叹了口气道:“上一位宋大姑娘抛绣球之事恰逢知府家的小儿凑热闹,那官家子顽劣不堪特地跑去接到了宋家姑娘的绣球却又不认账,竟当街将那绣球给丢地上去了;这哪有人敢得罪这些当官的啊……那绣球被丢在地上也没人敢捡,还说出宋家姑娘是弃妇这般污言秽语。”
“……然后呢?”
沈澈没想到会是这样,愣愣地说道:“可后来她成了许家的大娘子。”
“这段姻缘就是在那日结成的,那许家主捡起了那绣球,那会儿的许家的生意还没有后来那么风光,当年那许承生骑在马上就这么俯身捡起了绣球,还说什么……”
……
“我已爱慕宋大姑娘许久,今日听闻宋姑娘抛绣球,本以为赶不上了,好在有人不知好歹……不知宋姑娘是否愿意下嫁于我这平淡之人?”
“既是绣球招亲,那这绣球在谁手中便谁是小女未来的夫婿。”
……
“那会儿的许承生一个大男人竟然先红了脸,不过在那日这也是段佳话了……不过可惜了,没过几年便听闻宋大姑娘难产而亡,孩子保住了……可终究是天不遂人愿,造化弄人啊……更何况当时便有人说这许承生是为了借宋家的力才娶的宋大姑娘。”
“可惜了,可惜了。”
店小二连连摇头,感叹道:“算算看,许小公子今年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那孩子当年虽然保住了,但多半也是个药罐子了。”
药罐子……
他刚认识许嗔那会儿就听他说儿时三天两头就会病一回,渐渐长大了也就好了许多,沈澈不由的想起许嗔晕船……兴许也有一半原因在那吧……
不过倒是养成了许嗔的懒性子,从前许嗔还是个公子哥的时候便不爱出门,懒懒的躺在自己院中的那把藤椅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