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上的露珠映出两段心事：

沈砚在破碎的蜃景里坠落，却看见谢无涯腕间银铃封存的花瓣。那抹优昙的纹路与他怀中残蕊完美契合，仿佛三百年前就被月老系上了因果线。他忽然想起师尊临终时的呓语："待优檀并蒂时，你的劫亦是药..."

而谢无涯在虚空中编织罗网，冰蚕丝缠住的不仅是追猎者。当沈砚窥见他记忆里那场焚尽伽蓝寺的大火时，他故意让一缕未被仇恨浸染的片段浮现——垂髫那年躲在经橱后，偷看小沙弥们放河灯的笑靥。若这世间还有能容他残魂的灯盏，或许就是沈砚眼中未熄的燃犀火。

琉璃灯重燃时，两道身影在竹海残影中对视。沈砚玄衣上的咒文褪至心口，凝成朵优昙胎记；谢无涯颈间玉玲珑的复眼中，映出两人纠缠的影子。永夜城更鼓恰在此刻敲响，子时的月光劈开云雾，将初逢的劫数照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