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与叶晚晴在房间里聊了会天,准备开始写宣传单的时候才发觉没拿墨和砚台。
“啊欧,没有墨。”姜辞手里拿着毛笔,看向叶晚晴说,“书房好像有,我去拿。”
“我和你一起去吧。”
二人经过后院,却只看到两人的身影,姜辞心想:难道傅朝回家了?
走到书房门口,若隐若现光线从门缝里射出,姜辞与叶晚晴相互对视,姜辞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轻声道:“嘘。”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姜辞用着只有气息的声音说。
叶晚晴点头,松开了挽着姜辞胳膊的手腕。
姜辞轻推开门,但声音依旧很大,不出意外,书房里的光没了。
原本想轻手轻脚去抓个现行,如今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索性大摇大摆走进去,她刻意大力走动,发出声响。
门口的叶晚晴探着脑袋,看向姜辞的背影,大声道:“静姝,里面有人吗?”
“没人,应当是我看错了。”
姜辞故意加重脚步,走了出来,又故意大力关门。
她指了指长廊上的石柱,二人躲在了它的背面。
叶晚晴低头环顾,正好看到一石头,便将其拿上来,双手紧紧握着,举到肩膀的高度。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急促又沉重。两人的眼神死死盯住书房门,如同饿狼看到猎物般。
咔嚓——
门开了,傅朝走了出来。
姜辞的眼神变得柔情,她走到傅朝身旁,道:“你为何在此?”
傅朝心虚地咽了口水,言辞闪烁道:“我…我是来此找墨和砚台的。”
他挠挠头,又挠挠胳膊。
“为何不点灯?”姜辞带着质问的语气。傅朝正在想说辞时,姜辞又变换了语气,笑着说:“刚才看到屋内星星点点的灯光,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姜辞推开了门,“正好,我们也要拿。”
傅朝松了一口气,“我的纸笔都落在里面了。”
他瞟见叶晚晴还举着石头,叶晚晴尴尬的将石头仍在草丛中。
屋内亮了,姜辞一转身便看到了书桌上的宣纸和毛笔,她一把拿了起来,“这是你的吧,傅朝。”
傅朝从她手上拿了过来,“是我的,不仅没找到墨,还忘记了它。”
姜辞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块墨,“这墨是不可能在爹爹的书桌上,傅朝,若是你刚开始就点灯,早该拿到了。”
她走动傅朝面前,将墨递给他,“不过,直接找我更好。”
叶晚晴拿了墨和砚台,走到姜辞面前,道:“我们走吧。”
姜辞点头,又问傅朝:“要不,你和我们一起。”
傅朝摇头,“女子闺房,我不便入内。我还是和顾时容一起吧。”
房内和院内,两拨男女各自奋笔疾书,然后又各自回家。
姜辞是被翠翠的声音吵醒的。
“小姐,小姐。”翠翠在房外焦急大喊,姜辞终于有了醒意。
“进。”她拖长尾音。
翠翠推门而入,嘴里不断说:“小姐小姐,匾额铺送来牌匾了。”
姜辞不以为然道:“速度挺快的呀。”
她的淡然与翠翠的着急形成强烈对比。
翠翠:“牌匾,送到前院了。”
姜辞与她对视上,翠翠接着说:“老爷,正在往前院走。”
“哦。”
转念一想,不对啊!
“啊?”
姜辞随便套了一件衣服,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往前院跑去,一路上还不忘召集小厮们,“你,你,你,都跟我一起。”
牌匾横立在一棵大树下,姜辞、翠翠、还有小厮们齐上阵,劲往一处使,才将牌匾般起。
“小姐,搬去哪儿?”小厮问。
姜辞一心只想不能让爹爹在家里看到它,于是脱口而出:“搬外面去。”
牌匾又大又重,几人如蜗牛般缓慢移动。
在距大门几步之遥时,姜父来了。
“干嘛呢?你们。”他站在廊上,远远地大喊。
姜辞闭眼低头,“完!蛋!啦!”
眼看着姜父越来越近,姜辞松手跑到他的面前,其他几人在她松手的瞬间腰又弯了几度。
“爹爹,今日不用去衙门吗?”
姜父一直往那群人的方向走,但姜辞挡在旁边,还巧妙的把他往反方向推。
“为父此刻便要去。”他边说边趁机绕过姜辞,姜辞连忙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辞,你在跟他们一起搬什么呢?”姜父停下脚步,看着她问。
姜辞不自觉的将胸前的头发一圈一圈缠在自己的食指上,脑子里不断想措辞,“就…就是嘛,晚晴,对,晚晴,她……”
可她好像脑子短路了。
姜父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上,一左一右地抚平飘摇的发丝,及时打断她:“你看看你,怎么没洗漱就跑出来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他后退两步,“我去衙门了。”
经过时,姜父微撇头瞟了一眼,正好看到“学舍”二字。
姜辞拍拍自己的胸脯,走到翠翠旁边,道:“放下吧,等会儿找马车把它运过去。”
翠翠跟在姜辞身后,她们走进了房间,姜辞坐在铜镜前,翠翠开始给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