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间取出鹰哨,在她面前晃了晃,轻描淡写地问:“上次送你这个,可有用到过?”
沈苡然心头一震,指尖不自觉蜷紧。她想起沈湛秋受伤那夜,确实惊慌失措,可竟没想过要用这鹰哨……
萧承渊眯眼,捕捉到她眼底的躲闪,语气缓了几分:“你还真是心里藏不住事。”
他随意拉过椅子坐下,端起她桌上的茶盏,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嗤笑道:“茶倒是香,就是冷了。”
沈苡然望着他熟稔的动作,忍不住皱眉,警觉道:“你半夜跑来,究竟想干什么?”
萧承渊看着她,语气淡淡:“这段时间府里可有什么异样?”
沈苡然被他盯得心虚,眼神躲闪了一瞬,低声道:“没,没什么……就是……二哥前几天撞了个贼,受了伤……”
她顿了顿,小声补充:“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承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贼人?受伤?”
他心中已有判断,李玄德的人已经动手了。可面上,他神色不变,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笑:“看来那贼人不俗,你二哥倒是挺勇。”
沈苡然听他这语气,瞬间炸毛:“那是自然!我二哥比你强多了!”
萧承渊冷嗤:“比我强?那他敢半夜来你房里聊吗?”
沈苡然脸腾地红了,气急败坏地抓起茶杯就要砸过去。
萧承渊一把接住,慢条斯理地放回桌上,轻笑道:“行了,我不逗你。府上可曾丢过东西?”
沈苡然犹豫了一下,回忆道:“二哥好像说什么信没了……像是从北疆带回的旧物。”
萧承渊轻轻点头,心中已有定论,他暗想:“那人已察觉我们在查,便步步设防。我们揭一处,他们就断一线——王福被灭口,韩冲被伏击,如今连沈府的信也失了……赵岐怕是坐不住了。”
他起身,收起鹰哨,嗓音低沉:“记住,若有事,吹哨。”
沈苡然还没回过神,眼前一闪,他已翻身跃出窗外,衣摆掠过烛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内重归寂静。沈苡然呆呆地望着敞开的窗户,半晌,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心跳快得像擂鼓。“这毒舌将军,半夜跑来我房里,还说我藏不住事?他才藏不住心思呢!”
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嘀咕:“莫非……他真对我有意思?”
窗外,萧承渊翻出沈府,策马疾行,夜风掠过脸颊,他嘴角微微上扬。
“大半夜不睡觉,捏着玉佩发呆……呵,明明就是在想我,嘴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