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萏一扯嘴角:“谁说不是呢。”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上次去云南的时候。”谢忱推了推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温乐安戳穿道,“这家伙知道的比我早,我们高考完他就知道了。”
落萏好奇:“怎么知道的?”
“喝醉了呗。”谢忱看温乐安一直没说话,只能把他知道的事,还有去年陆泽洛把他们俩摔了的事说了一遍。
落萏一边听手不自觉开始下滑握住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陆泽洛没什么反应只是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颈窝,像是在拼命汲取主人气味的小狗。
听到最后落萏抓住一个重点,想起陆泽洛踹徐庆阳的那一脚,捕捉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高的武力值?”
“不知道,刚上大学那会,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又不同校,我们很久才聚一次。”
落萏点头,心底涌上一个计划,或许可以趁他醉酒问点什么。
“你和顾隽怎么回事?”谢忱还是没忍住问道,主要目的是想打听点八卦回家说给他老婆听。
“没什么事,就是普通朋友,你哥们吃飞醋呢。”落萏打太极道。
谢忱没吃到瓜,撇了撇嘴:“你能帮我要张签名照吗?我老婆是他粉丝。”
落萏痛快答应:“好,我找他要。”
她对谢忱一直有学霸滤镜,比起温乐安她更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
Manday离万瑾华府很近,落萏让谢忱把车开走,以陆泽洛现在的样子,明天估计是去不了工作室。
时隔四个多月,再一次来到熟悉的建筑前,落萏莫名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虽然有些无病呻吟的意思。
两人目送谢忱开车离开,陆泽洛还是紧紧地贴在落萏身上,她能明显感觉到他有在用自己的力量撑着,没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你自己能走吗?”
她不知道陆泽洛有没有听懂,身体先是僵了一下好像是要离开,但下一秒又紧紧的贴了上来,大着舌头说:“走不了。”
落萏一哂没动,抬头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她心底五味杂陈。
陆泽洛像是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腰上的那只手明显用了力:“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低着头,不断蹭着她的颈窝,低眉顺眼的模样好不可怜。
浓厚的酒气一点点爬上落萏鼻尖,她叹了口气:“走吧。”要是清醒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她想她可能早就被他磨得没脾气了。
电梯一路上行,陆泽洛就没有松开过腰上的那只手。
两人像连体婴一样,一步步挪到家门口。
落萏第一次这么清醒地感觉到男女力量的差异,她点亮密码锁输入密码,灯还没开,一股更浓烈的酒气直冲她面门。
她拧眉伸手去摸玄关的灯,随着灯光布满在屋子里,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道上躺着好几个啤酒瓶,她迈步进去,陆泽洛紧紧地跟着她。
往里走,沙发和岛台上全是啤酒瓶,横七竖八的到了一地,她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眼牌子还是外国货,酒精度数不低。
她看了眼扫地机器人的位置,被陆泽洛断了电。
“你可真行。”落萏侧头轻嗤一声,拉着他进卧室,她现在只有满肚子的疑问。
落萏推开主卧的门不比客厅好多少,床上还立着几个空啤酒瓶,空气里弥漫着非常浓厚酒精味,甚至隐隐有了要发臭的趋势。
她握着陆泽洛的手,费了点劲才转过身,终于能跟他面对面。
陆泽洛刚要上前抱住她,被落萏抵住胸口。
她抬头打量他,倒是知道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的,把家里糟蹋成这样,真有他的。
落萏一只手控制着陆泽洛转身去开次卧的门,次卧比起外面像一片福地,还能闻到淡淡的柚子香。
她打开灯,方缸玫瑰安静立在书桌上。
陆泽洛跟在她身后,像是不解他为什么不能抱她了,看看里面又看看外面,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过来。”落萏走了进去,她才不想在垃圾堆里忽悠他。
落萏让陆泽洛坐在床尾,抵住他蠢蠢欲动的双手不让他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陆泽洛。”她叫了一声。
“嗯。”陆泽洛应了一声,抬着的手慢慢放下了,抬起头来,眼尾微微泛红,眼神无辜的像是犯了错的大狗狗。
落萏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你的身手是什么时候练的?”
“刚上大学,很想你。不敢去找你,跟人打架,被打了,就去练了。”陆泽洛醉了说话只能维持基本逻辑。
落萏想过他刚上大学认识了什么大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你去过左源中学吗?”
“去过,但是门卫不让我进去。校门口的大屏里有你,你跳舞很漂亮,我很羡慕你的同学。”陆泽洛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低着头,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泪珠挂在他的下巴上。
落萏舌头抵住上颚,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那时候很开心,压力也很大,因为没有人跟她说她很好,没有人跟她说,你跳舞很漂亮。
左源中学一直都会把举办过的大型活动,展示在门口的大屏上,来做招生。她想象不到陆泽洛站在学校门口,呆呆地在学校大屏上寻找她的身影,会是什么样子。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你早就不喜欢我了,喜欢叶宏杰。”
落萏的眼角泛起泪光,轻扯嘴角气笑了:“那之前呢?我跟你表白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因为我觉得没有人会喜欢我,我的爸爸妈妈不爱我,我怕你只是觉得我好玩,那时候你看起来有点傻,我不相信你会一直喜欢我。”
她的眼泪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落萏皱着眉头,十分不解:“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
“因为只有你坚定地选择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一直对我好,你记不住我的生日却会给我买礼物,你傻傻的却会缠着我。”
陆泽洛像是没有感情的对答机器,可是持续滚落的眼泪,又好像在倾诉他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