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哥谭反派在童年时期都有一种共同的遭遇——家庭暴力。
双面人因酗酒的父亲而留下了偏执的精神特性,依靠硬币做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行为;稻草人曾长期被父亲忽略、乃至于被关进黑暗的地下室遭受监视,对“恐惧”这一情绪产生了独特的兴趣;黑面具也从家暴的父母那学来了西恩尼斯代代相承的暴脾气,为他成为赫赫有名的哥谭反派铺平了道路。
而托马斯·埃利奥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酗酒的爹,冷眼旁观的妈,失败的家庭,破碎的他。
这或许是每一个出身贫寒的人的通病,托马斯的母亲玛利亚——一个出身东区却意外嫁进了埃利奥特家族的女人,害怕失去她得之不易的财富与社会地位,于是将所有的期待、所有自己未能完成的遗憾全部加诸于托马斯,为了证明他们母子配得上埃利奥特这一姓氏。
玛利亚狂热地控制着托马斯的一切,又逼迫着托马斯去学习他所能学习的一切,为了激励孩子的好胜心,她最常说的话就是:“看看隔壁的布鲁斯·韦恩!你为什么不能像他那样优秀?”
于是,当托马斯第一次看见讲台上的布鲁斯时,相形见绌的情绪习惯性地冒了出来,然后是不甘、嫉妒、怨恨。
装满了各种情绪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酿成一口酸涩的酒,令托马斯的视线下意识追随布鲁斯,身体下意识凑近。
托马斯会去看,他会以自己的方式观察布鲁斯·韦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第一步,就是建立友谊。
课间,托马斯放下手中的象棋,向正与他对决的布鲁斯发出邀请:“要一起去上厕所吗?”
布鲁斯的动作顿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复杂,且欲言又止,可见他刚刚还在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停摆了。
“汤姆,我们不是干什么都要手拉着手的小女孩。”布鲁斯犹豫地放下了棋子:“......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可以陪你。“
托马斯欣然地点了点头,拉着手并肩走到教室外,然后布鲁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原本略显局促的神情也在抬起头的同时消失,眯起眼看向正前方。
一伙高年级生嘻嘻哈哈地从走廊对面走来,而他们的同班同学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正夹在这伙大高个之间,像块高度压缩的毛巾,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托马斯的注意力在科波特身上,他转过头,想搞清楚布鲁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波动,却发现布鲁斯的视线停留在其中几位高年级男生上。
而科波特也同样注意到了他们,尤其是布鲁斯·韦恩。
科波特的脸色变了变,拦下身边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他的话语权明显比上次高多了,高年级男生们也很愿意听他的话,在科波特的劝说之下拐了个弯,恰好和布鲁斯的路线避开。
“他为什么要躲着你?”托马斯疑惑道。
布鲁斯平时挺与人为善的,科波特没道理会故意躲着他。
布鲁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托马斯,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可能是做贼心虚吧。”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干坏事了?”
听着布鲁斯半遮半掩的腔调,托马斯皱起了眉。
埃利奥特的家产还算清白,科波特平时也是一副低微下贱、战战兢兢的模样,因此托马斯完全没有往违法的方面思考。
他说出了自认为最有可能的猜测:“科波特给他身边那群家伙交保护费,让他们来欺负你?”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们又怎么会躲着我呢?”
“那就是他害怕你......可不应该啊?”
托马斯微微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外表全无威胁力的布鲁斯。
布鲁斯摊开手,神情无奈:“你还去不去上厕所了?”
好歹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托马斯只能把疑惑埋进心里,不过他认为,最后提出的那个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科波特刚刚那一瞬的眼神很熟悉,让托马斯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野心勃勃、但又有所顾忌,因环境和个人能力所迫而无法大展拳脚。
而布鲁斯就是科波特所忌畏的那个人。
来到厕所外,托马斯独自一个人进去了,布鲁斯在不远处等着他,百无聊赖地数着窗外的绿叶。
等待是对耐心最大的考验。
第一分钟,布鲁斯还很有耐心。
但当时间推移到第二分钟,布鲁斯就开始怀疑托马斯是否掉到厕所里了。
他甚至开始焦虑地抖着脚,若在韦恩庄园里做这样的动作,托马斯指定会让他重修礼仪课。
当人在极度浮躁时,环境里的一切声音都会被放大,成为压迫耐心的最后一枚砝码,比如夏日的蝉鸣、等红灯时的鸣笛。
就像现在,布鲁斯也感觉自己听见了什么,细小的、愤怒的、咆哮的——
“都滚远点,别逼我动手......!!”
罗曼?
布鲁斯看向大门紧闭的楼道,楼道口的上方有着“紧急逃生出口”的绿色标识,但看来有的学生也这把用来干些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