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别胡说。”程奶奶厉声呵斥,孙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让老两口看不下去,怎么好像突然就长歪了。
“我没胡说,程副厂长那个人最是护短,谁不知道他疼程安疼的跟眼珠子一样啊,上次我找程安算账的事情,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在这里憋着个大的呢,我的手都被打成这样了。”沈长平越说越觉得是这样,姓程的太黑心了。
昨晚他在巷子里走着就被人套了麻袋,被痛殴一顿之后,对方就开始逼问钱在哪里,他稀里糊涂的说了两句,就又被打了一顿,天地良心啊,他是真没明白过来,反复挨打之后,他清醒过来就是在医院。
“公安同志,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啊。”
两个公安合上做笔录的本子,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有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
两人并没有多透露什么,即使受害者已经有怀疑对象,但也是要经过调查才能下定论。
从病房出来,两人也没有直奔机械厂,而是回局里汇报去了。
程远乔冷不丁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得知是沈长平在攀扯自己,差点气炸了,他还没有腾出手来收拾那个欺负自家闺女的臭小子呢,他居然率先对自己下手。
人不大,心眼挺坏啊!
挂上电话,程远乔冷着脸发了一会儿呆,最后突然笑了一下,先前闺女一直护着那个小子,他虽然看着挺不顺眼,但是也没有动手,现在闺女一门心思铺在学习上,还跟这小子闹掰了,那新仇旧恨就一并算了。
既然敢冤枉他,那不妨就把这个事情坐实了吧。
不到一天,沈长平挨打的事情就传遍了家属大院,有人说是被小混混寻仇了,有人说是沈长平搞大了女生的肚子不想负责任,被女生家里人报复了,还有人说是他在外面赌博欠钱不还才被打。
传的消息太多,一时间也没人能分得出真假,不过大家一致觉得,沈长平这小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不打别人光打他了。
沈长平人还没出院呢,名声在这片都臭了,他现在跟那些不学无术的二流子已经划上了等号。
沈丽来找程安都说,她家最近因为这事,出门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程安没有去医院看过沈长平的惨状,但事情不是巧了么,他出院那边在路边的时候给撞见了。
到底是亲孙子,沈爷爷和沈奶奶气过之后还是心疼的,雇了一辆三轮车把孩子给带回来,程安嗦着冰棍,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近看热闹。
“是不是感觉还挺开心?”沈茉莉跟程安混熟了,站在她旁边小声的嘀咕。
“我是挺开心,不过你估计要开心不起来了,他回家了,你整天看着烦心不?”
沈茉莉手一顿,立马觉得奶油雪糕不甜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不经常过去,已经能明显察觉到继父的不喜,现在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真不知道会闹出点什么来。
“唉,别说了,我一想到我跟我妈还得伺候他,就气的不行,他爸还真没给钱给我妈,越想越气啊。”
家里的开销都是记账来的,继父和她妈一人一半开销,可是家务活什么的都是她妈来的啊,安安说的对,别人家请保姆还要花钱呢,他家直接白嫖。
再等等,等她有工作能挣钱了,就不用妈妈受这个委屈了,现在单身带娃的女人想要独立门户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寡妇门前是非多,离婚的女人也是差不多的处境。
“你去哪?不继续看看热闹了?”
程安摆摆手,痛打落水狗什么时候都可以,她现在有要紧事呢。
马上就要到八月底了,高考恢复的消息会在十月底正式下发,在那之前她也要开学了,所以得抓紧时间把真题册准备起来。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惨烈,这千军万马就是她的目标群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