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空中吹出呼呼响声,明明天上出现了太阳,这日光落在身上竟然没有暖意,宋玳坐在马车上,对上许玫的笑容。
她回以微笑。
正当她要合眼休息时,许玫凑了进来,依靠在桌上,“你不怕我吗?”
毕竟许玫有主动害人的举动,又恰好被宋玳制止,按理说和这样的人同榻而眠,同吃同住,应当惶恐不安、避之不及才是。
宋玳喝了一口热茶,缓缓道:“我为什么要怕你,我活着的价值更大才是,只有我活着,你的目的才能到达,不是吗?”
许玫眉眼动容,见宋玳还有喝水,她立马接过茶水,“我说过要做你的婢女,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
她不会一直依附于他人,起初借薛秦二人起势,后又发3二人并非善类,甚至
“听说这里是给病人坐的,我非病入坐不好吧。”
宋玳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她的静默不语、犀利的目光让许玫怯怯将手收了回去。
“你受了命令想要杀人灭口,你本意并不想伤她,可我若是晚来一步,她会不会命丧黄泉?不管有什么理由,你那天确她害怕你,你也无需多言。”
苏家这么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谨言慎行,既不攀附权贵,也不向下兼容,是以这些年苏家颇受照顾。
她定是会心中愤怒无助,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险些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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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骑马走在最前端,梧帝行路受了风寒,礼部连忙从临安调了一辆马车。
“殿下,臣听闻陛下身子不爽,可是受了风寒?”
“太医在来中途不甚摔了下去,臣有一随从曾去幽国历练过俩年,医术得了医师池若的指点,如今西北、楼兰战况激烈,陛下可万万不能有事,不如就让他为陛下分忧,让他进去看看陛下的病情?”
秦侍郎担忧道。
在宋岐听来,这句话前面的都可以省略,重点是:
看看陛下。
他向秦侍郎抱了一拳,正色道:“陛下已经歇下了,吩咐过不准旁人打扰,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侄。”
秦准不死心,一连找了好几个借口都被宋岐堵了回去。
一队人浩浩汤汤,走走停停,谢寻欢一身素衣,骑在枣红色的马匹上。
宁挽驱马靠近,俩只马像许久没见的仇人,撅起蹄子攻击对方。
马嘶吼着。
宁挽吓得哇哇大叫。
谢寻欢很快得安抚好了□□的马,轻轻拍着它的头,见宁挽有欲倒之势,急忙道:“用手紧紧拉住缰绳,心中不要慌!”
宁挽手突然不争气地抽了筋,摔倒在地,鼻子磕在地上,流了血,落了马后浑身酸痛。
谢寻欢急忙将他扶了起来,小心摸了摸骨头,“不要紧,骨头应该没事。”
“这可怎么办,我的脸上还有血呢,我不会破相了吧?”宁挽欲哭无泪,本就不是很英俊的脸破了像,让他以后怎么办。
他好像真的很伤心。
谢寻欢好像可以感觉他身上的悲伤,安慰道:“一点小伤,不是说有大夫吗,我带你去看看。”
宁挽听说有大夫,连忙催促谢寻欢扶他过去,嘴里说身上不要紧,脸上的伤比较要紧。
负责学堂男眷的人是太子殿下,谢寻欢带着宁挽过去,正巧太子不在,宋岐见状,不以为意。
“这点小伤算什么,没事的,况且你要找太医也不行啊,太医中途从山上叠了,陛下身体抱恙都没有太医呢。”
谢寻欢道:“有没有药膏,消毒之类的?”
“没有,很少有人出门带这些啊。”宋岐见宁挽难过得有些过头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脸上这点伤算什么,勇敢一点。”
宁挽欲哭无泪,“我才不是怕伤,我是怕我本来就不英俊的脸上长了疤,更难看。”
“男人要那么好看作甚?”宋岐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他。
宁挽将他从头到脚打看了一遍,又气又难过,要不是看他好像有官职在身上,气质非凡,高低要说他几句。
自己长得一表人才,自然觉得不重要,人只会觉得自己没有的东西才重要,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让人有多么羡慕。
高山本就让人呼吸不上来,宁挽被气得脸色通红。
谢寻欢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非只有姑娘家爱美。”
宋岐被他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他在家中还要对镜贴花黄?”
“宁兄只是平日比旁人多洗几道脸,爱干净有什么不好?”
宋岐自知理亏,尴尬地咳了一声,“好吧好吧,是我的不对,我有一个妹妹略通医术,我去将她叫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你的脸。”
俩人等了一会,一转身,又遇到了熟人。
有人看伤,宁挽更难过了。
宋玳已经听宋岐说了事情的原委,见到宁挽并无波澜,又向谢寻欢打过招呼,便轻声道:“把手拿开,我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宁挽突然溜了,“宋姑娘,我突然觉得伤口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我先回去了。”
谢寻欢:……
“你呢,有没有身体不舒服?”对上她的目光,谢寻欢连忙摇头。
“没有的,我都挺好的,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偷偷窥探我们,我方才感觉有人跟着我,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单独行动。”
宋玳听完,轻轻道:“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