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低头,从抽屉中抽出一整份文件放在桌上,一转,正面朝南沁,“这份资料,底下的人还没整理过,我已经看过了,你去复印一份看看。不要落下了。”
宋水良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面:“你只有半小时看资料,九点四十五开报告会。”
“好的,宋组。”南沁抱着那一叠资料,小快步跑回了打印室。
纸一张张吞入机器中,南沁等复印文件的同时,拿起宋组的文件查阅起来。
第一份是发现案发现场的两人各自的口供,很详细,跟老李告诉她的内容差不多,第二份是关于南城城建跟执行商的口供。
机器停止的声音,南沁快速地整理完资料,将原件还给宋水良后,抱着复印件回到办公位,她将资料放在桌上,脱了警服外套,挂在椅背上,将资料分类完后,这才仔仔细细地开始查阅。
岑照、何勤,包括南城城建在内的众人并没有跟王大菊进行过多的交流干涉,这么一看,并不存在作案动机一说,而跟发现案发现场的两人口述不一致的是,王大菊各个银行账户上,并不存在资金大量流入的现象,这就切断了这方面的线索。西街因拆迁,监控摄像大面积被拆除,即便零星挂着的,都只是装饰用,近期的录像根本就没有,这大大增加了破案的难度,显然,线索一下子全部断了。
九点四十五,范李喊了南沁一起进的会议室,南沁因中间断了查案,找了个后方的位置坐下,反倒是范李凑到南沁身旁,不时地看向南沁写满字迹的笔记本,以及凝神听着各位同事的口述报告。
法医科的检测报告显示,针头上并没有任何的残留物质。
顿时,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现场再次勘查后,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这让案件的侦破陷入了窘境。会议室内,安静的诡异。
“王大军跟王磊军的去向。”林凌翻开笔记本,环顾了一圈在场的各位,站起身,“我查了这两兄弟的行踪轨迹,王大军早在来一年前就将房子过户给了王磊军,过户完没过多久,西街的拆迁工程就批下来了,为此两兄弟吵了一架。”
范李在林凌开始说时,就注意到南沁笔记本上圈出来的人名——王大军兄弟两人,只是没想到林组居然查到了这么多信息,但她跟在场的几人一样的神色,这跟本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凌看了一圈,唯有南沁毫不意外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看来南沁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颔首示意了下,准备继续说下去。
“那一次争吵过后,就查不到任何关于王大军的踪迹,我探访了几户西街以前的老住户,都说王大军很早就外出务工了,很少见他回来。印象深,也是因为那次两兄弟争吵实在是太厉害了,已经手里拿刀的情况,所以有几个胆大的上前劝架……”
林凌断了断:“既然王大军这么看重这处房产的拆迁款,居然没有现身,我觉得不符合常理。另外,王磊军拿了拆迁款后,就再也没有现身,我觉得存在疑点。于是我探查了王磊军这个人,嗜赌成性,欠了不少赌债,而且很有意思的是,他跟王大菊的关系似乎匪浅。”
林凌说这话时,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南沁身上,只一眼,他将目光又落回到了宋水良身上:“目前这个阶段,其他线索都断了,我认为,不应该放过任何一条探查的线索。”
宋水良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接下来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人员安排。
“作案工具,目前也没有找到。这个案子越拖越麻烦,大家加把劲,今晚先回去休息,明天过来好好干。”
会议在宋水良的话音后结束,十一点五十分。
南沁回到办公桌上,翻阅自己记录的笔记,理一遍目前手上所有的线索。
九月拆迁工程开启,十一月十二日动工,发现尸体是在元旦前夕。
王大军兄弟吵架是在一年前,随之王大军失去踪迹。
王磊军又跟王大菊相熟,相熟到什么关系,目前一无所知,问号。
而目前手里的所有证据,锁定不了嫌疑人,南沁觉得自己漏了些什么信息,她画出几个问号,左手手肘从桌面抬起,彼时,看到王大菊的信息,当时,她跟范李跟付鹏说过,可以查一查王爱国母子,然而今晚的会议上,并没有提及这两人的信息,南沁登时抬头找范李,一面开口:“小范,你跟傅鹏。”
话还没说完,就见空空的办公室,哪里还有其他人在,想到刚刚会上,宋组的话,看来大家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南沁合上笔记本,将那叠资料一起锁进抽屉,站起身,从茶水间接了一杯水回来的南沁,灌了一大口水后,直觉混着思绪不停地钻入她的脑海里,南城的人盘查的差不多了,那么北市聚恒集团呢?南西泉跟这个案子会有关联么?那么沈家呢?
掌心触碰到搭在椅背处的警服时,毫无证据能证明他们之间有关联。
办公桌上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南沁放下水杯,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