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今年十五岁,上阳城第一中学高二年级。
九岁被魏寻领回来之后,他便跟着一个叫安依裴的哥哥一起生活。
安依裴和魏寻都在北城上大二,一个上的北城大学心理学系,一个上的北城大学美术学院。阳城距离北城一个半小时的飞机,两人平均一个月回来一次,明天就是两人回来的日子,因此余甘特别兴奋。
“看看咱小鱼开心的,啧啧啧。”杨枭枭趴在桌子上,脸朝着余甘摇头道。
余甘对她做了个鬼脸:“怎样?我哥要回来了我开心开心不行?”
杨枭枭叹气:“你这不值钱的样,何时才能完成业绩?妈妈这辈子还能看到吗?”
余甘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把数学作业拿过来:“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杨枭枭很熟练地从抽屉里抽出数学练习册,“啪”的一下拍他脑门上:“到底有没有人能拆穿你?年级第一天天抄作业像话吗。”
“怎样怎样嘛。”
余甘比同班同学都要小,当时魏寻把他带回来之后,兴许是厚积薄发,余甘在学习上突飞猛进,没一年就已经赶超大部分人。第二年学了一半,余甘跟安依裴说要跳级,目的是离魏寻近一些。
安依裴吃下一大把药,只说让他去跟魏寻报告。
连着跳了两级,从初一跳到初三,余甘的名字也在一中传开。
杨枭枭高一的时候就是他同桌了,也是班上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酷爱往自己身上打洞的男生叫谭明宣。
谭明宣是老师的重点观察对象,是班里公认的叛逆少年,杨枭枭是班里的活泼因子,也是老师们都爱的大学霸,跟她的名字一样像一只凶猛的鸟。
余甘呢,可能是因为年龄小两岁,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看待。又因为经常考年级第一,不免有人把他当戴眼镜的只会学习的书呆子,但其实此人不仅是逃课惯犯,还很喜欢课外活动,热衷于打各种球、游戏,渐渐地也在班里男生圈子里混开了。
下节课是物理,余甘赶快抄完作业,乖乖拿出物理书继续昨天的内容。
杨枭枭:“装好学生呢。”
余甘冲她摇了摇手指,不说话了。
谭明宣从小卖部回来,扔给杨枭枭和余甘一人一个棒棒糖,顺手也给同桌了一个,坐下也乖乖拿出物理书。
“宣儿,昨天被你哥训了?耳钉都取掉了。”
谭明宣右耳三个耳洞,有两个是耳骨,左耳只有耳垂上一个。往常都带着闪闪刺眼的首饰,今天倒是都空着。
谭明宣掀起眼皮看她:“我哥都给我扔了。”
“扔了?不至于吧,你跟他好好保证上学不戴不就完了。”
谭明宣垂着眼不说话,很困的样子:“他不喜欢呗。”
上课铃声响起,杨枭枭也不接话了,匆匆从书桌里拽出来物理书放桌子上。
第二天放假,最后一节课结束,余甘这一组被留下来大扫除。
杨枭枭跟他一组,两个人一个扫地一个拖地。
余甘提着桶往水房走,走到一半电话响了。平时他都是开静音,因为哥哥们明天回来怕错过电话所以提前打开了。
余甘把水桶放在墙边,里面的脏水摇晃几下最终还是乖乖呆在桶里。接了电话的余甘就没这么乖了,因为他哥提前回来了。
“哥哥?”
“小狗,你哥这周末要泡实验室,见不到他咯。”
“哦……那你回来吗?”
“不是一直吵着吃我们学校旁边的肉松小贝?转身。”
余甘听话地转身,看见魏寻靠在楼梯转角,一只手提着给他的肉松小贝,一只手拿着跟他通着的电话,见他看过来,笑着举了一下小贝。
余甘愣愣的看着,听到电话里魏寻说:“还不快过来?”
余甘像是只会听魏寻指令的木偶人,卡顿着慢慢走了两步,突然间开始跑,越来越快,像一阵风扑进了张开双手的魏寻的怀里。
“哎哟,”魏寻被他撞的往后退了两步,“一个月不见长胖了啊?”
余甘无所谓他的调侃,双手紧紧搂着魏寻的脖子,仿佛一松手人就会消失。
魏寻拍拍余甘的背,又摸摸余甘的头发,这小子好像长高了?
“宝贝儿,抱够了没?你抬头看看呢,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
余甘把下巴贴他肩上,露出额头和眼睛,看见楼梯下站着一个女生。
没见过,女生冲他笑笑,余甘踮起脚也回了一个笑,随后仍抱着魏寻,跟他咬耳朵:“那是谁?”
“没礼貌了,哥怎么教你的?”
“谁啊?”
魏寻扒拉不开他,只能回答:“同校的,社团认识的,正好也要回来,我们就结伴喽。”
“哥哥喜欢她吗?”
“……”魏寻不说话,推开他往颈窝里钻的头,弹了一下他脑门,有些生气的白他一眼,“肉松小贝给楼下小白吃吧。”
“哥哥生气了吗?”余甘揉揉脑门,其实并不疼,但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因为我说你喜欢她?”
魏寻觉得曾经那些《育儿手册》《儿童心理学》《新手妈妈的育儿宝典》《教育心理学》都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