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质坐在原位,无奈地夹起菜,“不知道你是想先听哪一个?”
“你觉得我现在有空?”
余光瞥见贺承忘离开座位要追出去的模样,单质没有阻止。
“那你去吧。”单质把菜送入嘴里,嚼肉着说:“我估计那陆总不想看到我。”
贺承忘张嘴欲言又止,随后还是选择出去追上他们。其他人当然也跟在贺承忘身后一起。
单质瘪嘴,无奈摊手。
独自一人待在包厢里的单质看着饭桌上的佳肴,他正好也饿了。刚才都注意聊项目,根本没有好好吃。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在单质吃的三分饱时,贺承忘回来了。而其他人,贺承忘已经先让他们下班回去了。
看着贺承忘还算良好的表情,单质倒是有些意外。
他问:“怎么说?”
贺承忘在单质对面坐下,他半仰着看了看头顶的水晶吊灯。
刺眼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眼前被晃得虚无。
“嘴很严,就只是说几天后会给我们回复。”
不出所料,单质又吃下一口牛肉。
嗯,不错。够嫩,够辣,够香。
“诶,你也吃,很不错。”
贺承忘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道:“当然好了。你知道人家助理和我说了什么吗?”
单质摇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人家说,谢谢贺总你们的饭局,饭局这边的钱他们已经付好了。”
嘶,单质觉得更没有希望了。
贺承忘扶额,苦笑:“他们陆总还说了,说我们选的饭店不错。”
“确实蛮不错的,很好吃。”
单质认同赞许,嘴上一刻不停。
眼见单质心大到没心没肺的程度,贺承忘在想单质他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好了。
“单质,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你难道忘了这个项目是多少吗?”
单质依旧吃着点头,“我当然知道啊。不过你要是听了我和那个陆卓昨天的见面,你的心直接就死了。”
贺承忘脸上的表情僵住,心理准备反复在建设。
“你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我说了?”
贺承忘深呼吸,随后重重点头,“嗯,你说。”
“我真的要说了?”
“快说!”
单质故意挑弄贺承忘的心情,眼见他快要生气,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好好好,我说我说。”
单质从开头的请假说到了陆卓被保镖带走的结尾,最后看着贺承忘顿时如同坠入冰窖的模样。
在说的过程当中,贺承忘的表情变了又变。在每一次他以为有转机时,单质说下去的话都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的心,真的死了。他的人,也快死了……
贺承忘闭了闭眼,想要安慰自己却又无法冷静下来。
如果失去了这个项目,简直太可惜了。
单质轻轻叹息,没有再说一句话打击贺承忘。
不过贺承忘倒是没有被打倒,他嘴上说着:“或许还是有可能的呢。毕竟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
单质同意的点头,自己也是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客户,陆卓是不是这么想的了。
总归单质没有说出来继续在贺承忘心里扎刀,他重新拿起筷子安慰他:“不是说了过几天给答复嘛,与其后悔惩罚自己,不如先享受当下。”
贺承忘重新看向单质,他又开始吃了。
算了,他也饿了。
随后,两个人一起吃了起来。直到吃饱过后,两个人才离开了饭店。
离开饭店之后,单质和贺承忘两人就分开了。
开车在回家的路上,单质停在直行道上等着漫长的红绿灯。
他手指百无聊赖地敲打在方向盘上,盯着不动的红灯,总感觉今晚回家的路遇上了太多的红灯了。
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难道是说这个项目亮起了红灯吗?
呵,他笑不出来。陆卓的反应让人觉得比明确的不能前行的红灯还麻烦。
想起陆卓这个人,当时在医院看着他身边的那群保镖倒是能意识到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谁能想到,今天就能简单到告诉自己他是自己公司的客户。
单质再次抬眼,依旧是红灯。
他无聊地看向四周,十字路口的行人来来往往。像是蚂蚁一样,拥挤在街头。
瞥见现在这个路口名字后,单质才想起自己现在的位置离苏季住院的医院相近。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再见到沈瑜珥,最近他总是心心念念的人。
红绿灯倒计时的声音滴滴滴地响起,另外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单质一侧。
沈瑜珥就这样,毫无预兆直直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看着沈瑜珥就坐在他旁边的车里时,单质他呆滞地凝望住她的侧脸。
沈瑜珥的每一个动作在单质眼里好像看了慢放,清晰着却又遥远着。
她目不转睛地等待绿灯亮起,压根没有注意到一直盯着自己的单质。
直行的绿灯亮起,单质还陷在沈瑜珥出现在自己附近而产生的愉悦心情里。
压根没有注意绿灯亮起,直到排在单质车后的车主都不耐烦地暗响了喇叭。
喇叭声扰乱了单质的心,却又提醒了他。
他踩响油门,驾车离开。
停在下一个红灯时,单质有些期待沈瑜珥会再度出现。
不过随着路段的人越来越少,单质明白没有了可能。
他驾驶在回家的路上,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沈瑜珥的脸。
要是能够一直见到她就好了,但是细细想来,自己好像并不满足只是一直见着她就好了。
两人再次见面算是擦肩而过吧,虽然有些勉强。
不过在除了医院以外的地方见到沈瑜珥,总感觉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幸运下去。
要是自己在沈瑜珥附近,在医院里就好了。像苏季一样待在医院里,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呢?
只是自己又没有生病。
苦恼的单质想不到一个正当的借口,大脑里的思想乱如麻绳。
单质回到了家,开门后突然灵光一闪。
其实也不是非要生病才可以。
他心里想好了决策,脸上扬起笑意。
随后,他拿起手机给贺承忘打去了电话。
“喂,干嘛?”
贺承忘哑着嗓子,好像刚睡下一样。
“我明天去趟医院,告诉你一声。”
对面的贺承忘不解,“你怎么又要去医院?”
“我去检查检查身体。”单质一本正经地扯着想好的理由。
他自然不能告诉贺承忘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去看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女孩沈瑜珥。
对面的贺承忘显然没想继续纠缠不休。
“那好吧,我知道了。我挂了。”
单质满意一笑,“好。”
贺承忘要挂之前听见他开心的语气疑惑发问:“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能适当休息一下,当然高兴啦。”
思虑到单质今天的状态,贺承忘完全相信地不再深究,“那好,我挂了。”
单质放下手机,开心地走进家里。走到沙发旁边,轻轻一跃,随后躺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想着明天或许能见到沈瑜珥,单质心里美得像开花了一样。
他抿嘴压住藏不住的笑意,心里夸赞起自己的聪明睿智。
窗外的月亮悬挂,仅仅只是看着,单质都觉得美得不像话。
月亮,真是惹人喜欢啊。
人们对爱的解释很多。有清晰到条条框框每一条举例说明的,也有模糊不清难以言说的。更深一层次的是,每一个人对爱的理解都不相同。
沉沦其中时,爱犹如荆棘刺进肉里,痛也会去用这一份感情来忍耐。
有人高举爱,有人收敛爱,更有人不需要爱。毕竟,每个人对爱的诠释都不相同。
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世界上所有的美貌和财富都只是物品。在那个人出现时,世界都变得明亮,难以忘怀。在那个人出现后,我想,整个世界都是那个人了,独一无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