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杏屏院外门墙上,脑子里仍然回荡着许月胧那句“我去哪儿跟你有关系么”。
或许我在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今晚若不是秋梨告诉我她去了离原斋,我都还不知道褚右河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我本想去离原斋寻她,可是又觉这样欠妥,所以在半路上的池塘边等她。
恰巧姚甸叶也在,她说她和褚右河约好了今晚在这里捉萤火虫,可是褚右河还没有来。
我们聊了一会儿,后来我听到不远处有其他人说话,看过去才发现许月胧从阿链身边离开。
我立刻赶在许月胧前面到了杏屏院,她却只给我留下了极致的冷漠。
夜色凉如秋水,我在院门口呆了良久,最后心里带着压抑离开了。
路上,姚甸叶和褚右河迎了上来。
“三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你怎么突然走了?”姚甸叶道。
“无事。”
“没事就好,我正担心你呢!”
我看看她身旁的褚右河,油然生出几分难受的滋味。
“三公子这是从杏屏院方向来的?”褚右河问。
我道:“看来褚记室对杏屏院的路很熟悉!”
褚右河一笑,道:“我来府上的日子也不短了,对路自然是熟悉了!”
“也是,不过既然熟悉了路,还是应该早点赴甸儿妹妹的约,夜里凉了,让甸儿妹妹久等可不好。”
“是,刚刚有些重要的事情耽搁了,这才误了时间,幸亏有三公子陪着甸儿。”
这时,姚甸叶急着道:“别说这些了,三公子快和我们一起去捉萤火虫吧!”
我拒绝道:“不了,我先回去了!”
……
回到住处,小梨和朔川还在等我。
“见到少夫人了?”小梨上前问道。
我懒怠说话,径直往房间里走。
小梨和朔川也跟了上来。
“公子,您脸色不对啊!发生什么事了?”朔川问。
我只觉心中郁闷,难以宣泄,便道:“去给我拿酒!”
朔川小声对小梨道:
“自从公子病愈,我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生气,也是头一遭跟我要酒喝,这是怎么了?”
我听了个真切,又催促道:
“说什么呢?还不快去拿酒!”
“是!”朔川躬身应道。
等朔川出去,小梨像个年纪大的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道:
“唉!公子不必心焦,那个褚什么河跟您比可差远了,不过就是仗着一个昔日故交的身份而已!您可不能灰心啊!”
我心想岂止是昔日故交,分明就曾私定终身!
“公子,要我说,您干脆把秋梨的死因告诉少夫人吧,否则她这样一直误会您,心里总有隔阂,怎么可能爱上您!”
其实小梨说的对,我明知道秋梨是为了许月胧才被疯狗咬伤毁容,所以许月胧对秋梨的感情非同一般。
那年因为我被毒死的事,玉阶按照父亲的意思,需要暂且找个替罪羊,以免让皇帝怀疑陶家知道这件事是他指示而为,而彻底要对陶氏斩草除根。
父亲是先帝托孤之臣,即便皇帝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想辜负先帝之托而与现在的圣上做对。而且以陶家当时的势力还不足以颠覆朝堂。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
玉阶虽然拿秋梨当替罪羊,可是并没有杀她,她是因突发狂病而死。
而秋梨之所以得了狂病,就是因为当年给许月胧挡了那条疯狗而染上的。
如果告诉许月胧秋梨的死因,她就知道了秋梨是为她而死,定会愧疚难过。
“算了,就算秋梨不是我杀的,我也的确拿她顶了罪,许月胧还是会恨我!又何必让她徒增愧疚,更何况我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知道得越多就越有危险。”我道。
“公子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她不会知道太多的!”小梨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的确是我错了,我本以为只要我真心待她,她就会喜欢我,至于秋梨的事以后再跟她解释清楚也来得及。
如今看来,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应该尽快说明。
朔川拿了酒进来,道:
“酒来了,我还让厨房给您准备了下酒菜,一会儿端过来。”
我对小梨道:“你先回去吧,出来太久万一被她发现会有所怀疑。”
小梨答应着走出了房门。
朔川把酒给我倒好,又道:
“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
“今日我们的人在暗中保护粟儿姑娘时,发现她每日只接待一位客人,而那位客人他们见过,说是那个太师王管。”
“什么?那粟儿姑娘可有事?”我急得险些把酒杯碰倒。
“公子放心,她没事,两人一个弹曲一个听曲,并无其他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