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让想起当年场景,不由得莞尔:“爹爹当时说,你姑姑小时候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要给他庆生,结果两个时辰后她举着焦黑的锅铲,身后是浓烟滚滚的小厨房。那碗最终端出来的‘长寿面’,硬得能当门栓。 ”
沈绪“噗嗤”笑倒在案上:“然后呢?”
“然后……”沈清让想起时岁当时视死如归的表情,“你爹爹那顿午膳吃得像断头饭,直到尝了朕做的面才松口气。朕猜啊,他用膳时怕是连七八种夸赞的说辞都想好了。”
少年笑得前仰后合:“若是父皇也不会做饭呢?”
沈清让忽然正色,学着时岁当年情急之下的模样:“管它是琼浆玉露还是穿肠毒药。”他指尖轻敲儿子额头,“他的陛下亲手煮的,就算是砒霜他也甘之如饴。”
殿外忽然传来时岁清亮的嗓音:“长云!我回来啦!”
沈清让手中图纸一抖,今日巡营怎的这般快?
父子二人手忙脚乱地将机关匣图纸塞进案几暗格,刚整理好衣袍,殿门便被推开,时岁拎着两个油纸包风风火火闯进来。
“哟,绪儿也在。”时岁将油纸包往案上一放,推给沈绪的那个特意转了方向,“你的那份没加糖。”说着还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沈绪捧着油纸包,偷瞄父皇一眼。只见沈清让正慢条斯理地拆着自己那份,唇角却掩不住笑意。
“你们俩……”时岁在沈清让身旁落座,狐疑的目光在父子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是不是又背着我密谋什么?”
今日这二人着实古怪。一个眼神闪躲,一个唇角含笑。
“爹爹巡营辛苦了!”沈绪突然起身,差点带翻茶盏,“儿臣想起太傅留的功课还没做完!”说罢一溜烟跑了,留下半杯晃动的茶汤和面面相觑的两人。
“解释解释?”时岁微微眯起眼。
分明他才是在床榻上的上位者,却一副小媳妇做派。
沈清让从容啜了口茶:“摄政王这是在查朕的岗?”
“微臣可不敢查你们沈家人的岗。”时岁别过脸,后脑勺都快对着沈清让了。昨日被沈绪躲着走,今日这父子俩又合起伙来瞒他,委屈得狐狸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
沈清让凑近想亲,却被躲开。再凑,时岁索性把脸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帝王忍俊不禁,指尖轻轻掐住他下颌转回来:“真生气了?”话音未落便吻了上去。
时岁本想端着架子不回应,谁知沈清让竟捉着他的手,径直探入自己衣襟。温润如玉的肌肤触感让时岁指尖一颤。
时岁的理智沈清让加深的吻中溃不成军。什么委屈赌气,早被这缠绵的唇舌搅得烟消云散。他反客为主,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方才的憋闷都讨回来。
“等……”沈清让偏头躲开这个几乎要夺走呼吸的吻,气息凌乱,“绪儿说不定……”
时岁齿尖碾过帝王通红的耳垂低笑:“那小子精着呢。”指尖顺着肌理滑入更深,“陛下不是要臣查岗?”他故意加重了“查”字的音调,“臣今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沈清让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这哪是查岗?分明是把自己查进去了。偏生身子不争气,已在时岁娴熟的撩拨下化成了春水,连反驳的力气都寻不见了。
帝王这番色诱实在奏效,时岁早将先前的委屈抛到九霄云外。
“可……够了?”沈清让仰着修长的脖颈,破碎的喘息声里夹着几声呜咽。
时岁俯身咬住他泛红的耳垂:“若陛下明日不用早朝……”腰身狠狠一顶,换来身下人一阵战栗,“自然是不够的。”
“啊!”沈清让猝不及防惊叫出声,眼尾都沁出泪来。
“可惜啊……”时岁忽然放慢动作,带着帝王颤抖的手探向二人紧密相连处,“明日还有朝会……”他吻去沈清让眼角的泪珠,“只能委屈陛下的手了。”
沈清让的指尖刚触到那灼热,便如触电般想缩回,却被时岁牢牢扣住手腕。
“陛下这是要抗旨?”时岁低笑,带着他的手指缓缓收拢。
沈清让咬唇偏过头去,却掩不住颈侧蔓延的艳色。时岁最爱人前威仪的帝王这般情动模样,俯身在他耳边轻道:“明日早朝,臣陪陛下一同出席可好?”
这话听着体贴,实则满是威胁。若沈清让敢不配合,明日满朝文武都会看见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腿软的模样。
“你……”沈清让刚要斥责,忽被一阵快感击中,喉间溢出的呻吟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时岁满意地看着帝王在自己掌中绽放。
这可比审问那父子俩的小秘密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