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戴着面纱快步走着,周围看见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那女子似乎也因别人的指点而畏畏缩缩。
但即便是顶着别人鄙夷的目光,女子也还是走进了一旁的药铺。
“就是她!就是她!”
“她现在竟然还敢出来!我要是她,我羞都要羞死了!”
“她竟然还敢活在这世上!我要是她,一定一根白绫了结自己!”
“呸!”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些话也传到了三人耳中。
三人都觉得奇怪,萧明随手拦下一个人问道:“大娘,这是怎么了,那位女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你们怎么这么说她?”
“你们还不知道哇!新来的吧?”
“对,我们刚来没几天。”
大娘道:“最近我们城里出现了采花贼!”
“采花贼我们知道,但那位女子和采花贼有什么关系?”苏琉灵插了进来。
大娘继续解释道:“她就是被采花贼采花的姑娘!现在她竟然还敢出门!我要是她,一定羞得不敢见人!呸!见到她我都觉得晦气!”
“大娘,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是被害的人啊!”苏琉灵很同情那些被采花的姑娘,但作为受到伤害的那一方,为什么是她们遭受千夫所指而不是那个采花贼呢!
“是,她是被害的人,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她平时不检点,不然采花贼怎么会找上她!”大娘十分不屑,然后推开苏琉灵,“去去去,别挡道!”
“你——”苏琉灵想要冲上去与她争辩,苏璃宁拉住了她。
这时一旁的店铺中传来了声响:“别挡着我做生意,进我的店我都觉得晦气!”
那位女子被店家推到了地上,几人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女子,但那女子似乎有些抗拒几人的触碰,不过还是向他们道了谢。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有生意不做还推人!”苏琉灵看不惯那店家的嘴脸,指着店家的鼻子骂。
那女子连忙拉住苏琉灵:“公子谢谢你,但我……本就是个晦气的人,不怪店家……”许是说到痛处,女子低下了头,仿佛一切都错在她。
似乎她也认为自己是个不洁之人,又连忙松开了拉着苏琉灵的手,不想将晦气传到他身上。
萧明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对着店家说道:“这位姑娘要买什么,给我也来一份!”
拿到药后,萧明交到那位女子手中,女子接过药连连道谢。
此时苏璃宁想了想,这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对女子说:“若真要谢我们,不如将你经历的事与我们讲一讲。”
怕女子误会什么又立刻补充:“我们只是想找些线索来早日抓住采花贼。”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一件难以启口的事,只是这是恩公的请求,而且也是为了能早日抓住采花贼,女子思索再三,同意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三位恩公不嫌弃,不如去我家中吧?”其实在提出去她家时,女子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害怕恩公会嫌弃。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丝毫迟疑就答应了。
“那三位恩公就跟我来吧。”
来到女子家中,女子先是三人上了茶,然后道:“我先去为我爹煎药,把药煎上我便来向恩公讲述当时的情况。”
女子离开后,苏琉灵和萧明无所事事,苏璃宁却观察起女子的家来。
这座宅子看起来比较大,想来应当也是个富贵人家,只是这里面的陈设却是清贫的很。
一般像这样的人家都会布设些摆饰,让宅子里看起来不至于太空,而且宅子里竟是一个下人都没有,招待客人、煎药竟然都是要她自己完成。
等到女子回来,无所事事的两人立刻打起了精神。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姓张名瑶。”
“张姑娘,鄙人林流。”然后苏琉灵又分别介绍了其他两人。
见到了张瑶,苏璃宁对她拱拱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张瑶听了也不恼,便对三人解释了起来:“我家原本是个富贵之家,我爹是做生意的,早年生意比较好,所以家中富裕。但前几年遭到了对家算计,负债累累,我爹也气病了,家中值钱的物件都拿去抵债,遣散了下人,便只剩下我和我爹,以及这间空荡的宅子了。如今家中只能靠我买绣品为生,只是不多日,这宅子我估计也保不住了。”
自己被采花贼掳走,人们都嫌弃她是不洁之人,也没人愿意买她的绣品了。
三人没想到张瑶还有这般悲惨的遭遇。
只是张瑶见三位恩公因自己的话而沉默不语有些自责,好像自己不该说这些……
此时的张瑶像是一位做了错事的小孩儿,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