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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微弱黑色的灵气从崔长青身上走出,悄无声息地随着赵星来的呼吸进入她体内,赵星来打了个哈欠,话没说完,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肾水之灵气,主蛰,封藏之本,五色属黑。
必要时候也可以用来催眠。
崔长青叹了口气,是谁给她留下了读书人安静寡言的印象?
麋鹿金色的眸子在夜色里闪闪发光,热心肠的崔长青十分友好道:“你也睡不着?需要师姐我帮帮你吗?”
“我才是师姐!”
麋鹿选择翻身,留给崔长青一个背影。
次日赵星来醒来,“昨夜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崔大夫你还有印象吗?我记得我和你说着话。”
崔长青面色如常,“不记得了。”
麋鹿目光同情。
退了房间,几人在街上用过饭,摸向清水河。
清水河就在镇子外,崔长青几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忙着收拾着河伯娶妻的场所。
清澈的河水缓缓地流淌着,河间的巨石阻挠着它的去路,它不急不躁,反倒献上牡丹一样的白色花朵作为通行证,一眼看去,不如江海宽广,也不如大河凶猛,祥和而安静,实在看不出有河伯的影子。
崔长青如实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旁边有一男子插嘴,只以为这俩人是来看热闹的,“你现在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要知道,只有河伯娶妻的那一天才好看嘞,那时候的水面可不像现在这般。”
赵星来道:“只有到了那一天,河伯才会有动静吗?”
男子嗤笑着调整手里的唢呐,“不娶妻它跑出来做什么?明日河伯才开始娶妻,你们回去吧,明日再来,我们要现在去迎接新娘子咯。”
“你们要迎接新娘?”
“对,今日迎来放在镇子上,明日一大早就抬到这里,那时候吹锣打鼓,热闹极了。”他神色骄傲,“我就是负责吹锣的。”
赵星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不必了。”
男子问:“什么不必了?”
“你们不必前去迎接,我在这里,我就是新娘。”
男子显然不太相信,“你的口音听起来似乎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这位姑娘,河伯娶妻是一件重要的事儿,你可不能乱说啊。”
赵星来一本正经,“我叫杏花,你们要去接的新娘子是这个名字吗?我只是不忍你们过于劳累,就自己过来了。”
“原来真的是新娘子啊,”男子冲着远处喊,“大家伙不用去了,新娘子自己过来了。”
“赵姑娘,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现在看不出什么问题,不如一切等明日看看那个河伯再说,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如此一来,他们不用把杏花姑娘接过来,我们也有个过夜的地方。”赵星来压低声音,有些羞涩,“我身上的钱都赔给那个店家了。”
崔长青想起赵星来干脆利落给钱的场面。
“……”
“也好。”
二人一鹿在一片“乖巧”、“懂事”的夸赞声中,被安排到了镇子上的一间屋子里。
夜里昏昏欲睡之时,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嘎吱”一声,窗户被打开,一个人影溜了进来,背贴墙壁。
睡在不同方向的崔长青和赵星来对此毫无所察,挤在二人中间的麋鹿砸吧着嘴,四个蹄子伸得直直的,梦里面是它和广云山四师徒饮酒作乐的场景。
人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继续向着床铺的方向靠近。
刚踏出一步,变故陡生。